一切已经来不及改变，碧笙能够给自己的仅余平静，那看透一切、放下一切的坦然，或者说，绝望。

视线掠过碧笙手腕，言离忧的语气近乎叹息：“墨情曾告诉我，碧箫为劝大哥曾经割腕，所以手腕有一伤疤；当我看到你的手腕也有伤疤时自然而言地相信了你的话，本没有考虑那时落下山崖你就已经打定主意与碧箫互换份这事。沐大侠返回途中去信询问过王员外，得知那药农救起你和碧箫时并没注意你们的衣着细微差别，不排除在回王员外宅邸前被你调换的可能。我不知你有多恨我，但是能到这地步，你真的可以说是心积虑、不折手段了。”

那句话仿佛咒，一霎令得碧笙面如纸。

“事实上并没有什么能够唤醒碧箫的奇药，我带回来那两包药也和她的病情无关。那两包药一包是葵香粉，一包是天兴散，都是制作胭脂的材料，单独涂抹在肤上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两药材药相冲，若是同时涂抹会引发过症状，导致肤生许多红斑。”

被大雪笼罩的定远王府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是浮在明面上所有人都看得见的，还有一些行得悄无声息，譬如只有言离忧与沐酒歌才知的事情。

话题从说不清的恩怨纠缠突然变成药理，寻常人听了定然一雾，但在碧笙耳中，这是足以证明她最卑劣罪行的铁证。

“我给了你这么多天时间证明自己还有一丝良心，可惜直到今日碧箫仍没有任何该有反应——为了不让碧箫醒来破坏你的计划，你只用了一药，对么？”静静看着碧笙惨然笑容，言离忧心冰冷“碧笙，碧箫是你的，她所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可你呢？为了向我复仇，你居然放弃可能让碧箫醒来的机会！你还持说你没错吗？！”

气，几经犹豫后言离忧还是决定把最残忍的真相彻底摊开。

碧笙伸手挽起衣袖，晚上伤疤赫然刺目。

喜的人，珍惜的亲人，地位，名声…如今都有的除了怨恨与痛苦，还有什么？

言离忧微微叹息。

“为什么不早些揭穿我？这么久以来都在看我的笑话吗？是不是在你们里，看我每天自以为是扮演着却自以为天衣无很有趣？是啊…我永远都是个笑料，本不值得谁珍惜…”

而这些所刻画的事实，让人太过心寒。

“到最后，你得到了什么？”叹息过后，是沐酒歌怅然呢喃。

抓住枕的手指轻动，言离忧心里涌一丝恼火，却被更邃的悲哀压下。

“当你被仇恨蒙住双，甚至不惜对不起碧箫的举动时，你已经无可救药。”

一声比一声严厉的质问令人心悸，碧笙缩起，将埋臂弯里。

选择报复，放弃让醒来的机会，那一刻，她已不能再作为一个人活着。

“为了能更像，我不惜给自己也添一伤疤，可惜的是，手腕上那疤无法消除，所以我才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以免被你们发现。这些痛，这些被无奈我都记在心里，每疼一次我都会告诉自己，这都是以为你，都是因为你言离忧的现！”

默契地，言离忧与恰好回的沐酒歌对视一。

也许这一生走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恨。

“是，没错，当我在药农那里得知也许永远不会醒来时就打定主意，要作为活下去，然后伺机向你报仇。”

所以，碧笙可以少用了其中一。

“沐大侠也好，墨情也好，谁都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你以为这些天我是在拿你取乐？你错了，我只不过是在寻找证据，为了证明你是碧笙而非碧箫绞尽脑。碧笙，我多希望你只是一时冲动犯错，那样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你，可现在…”

言离忧待过，务必要两药一起使用，否则用再多也没有效果。

房间陷死寂，许久无声。

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不想面对已经没有退路的现实，不想看到已经被仇恨吞噬失去心的自己。

“现在怎么？”碧笙怅然神，嘴角的笑暗藏嘲讽。

“还记得我从房里找来那本书么？其实那是一本空白的书，给你看那几行记述，不过是我编纂的而已。”

于是理所当然地，碧箫的肤不会现任何症状，两药综合在一起的效力，永远不会再碧箫上显现。

娘的是某个外人，而实际上那都是你一个人演的戏。这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你多次说听见有人潜，而大公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以及一个外人为什么如此了解王府，且所有东西都从王府内取得的疑问；仔细想想，每次事前你都有一段时间独，并且事时不在大家视线中。”

仓皇哑笑，碧笙背靠着墙，一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