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蓉没有多，咧着燥轻笑，泪越来越多。

“不能走…不许带她走…和我…一起死吧…”

所以，他们可以无情杀戮，可以将所有人玩于鼓掌之中，笑着看别人当命珍的东西被毁。

“没有文翰，我就等于失去了所有…我很怕，也很难过，为什么你夺走了我的幸福，还要表现得很不幸呢？所以…所以我讨厌你、恨你，你把我最珍贵的东西…当一文不值的垃圾…你知不知…我有多嫉妒你拥有的一切啊…”供奉在心里的珍宝，对别人来说却是可以弃之不理的无用之，那么自己算是什么呢？卑贱的，低劣的，拿别人抛弃的东西当宝贝的傻？

言离忧默默仰看向孤。

在无声中猛然刺的煌承剑没有伤到孤，只是那么随随便便一挡，凌厉攻击便消弭于无形。言离忧手为蓝芷蓉争得一丝半空间，小亭趁机拖着蓝芷蓉拼命向后退，退到墙角时，地上已是一大片蜿蜒血迹。

那样扭曲的息与低语听起来疯狂可怖，落在心，却让言离忧到可悲。

“言离忧…你知不知…我有多恨你…”“不知，我永远无法理解你的恨意从何而来。”将蓝芷蓉的放在自己膝上，言离忧一边为自己荒唐举动困惑，一边忍不住去帮蓝芷蓉去角一滴泪。

切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言离忧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就连小亭也睁着张着嘴，还保持刚才苦婆心劝说蓝芷蓉的表情。

红梅小袄被血沾染，看上去刺目却讽刺般地更加丽。

不知是一时心生怜悯还是想要看看事情将会如何行下去，孤没有继续与言离忧手，而是无声退到门，一双比夜更沉的眸静静看着大殿内。

那一剑略略向下，没有直接伤在蓝芷蓉心脉，但这并不能让蓝芷蓉逃离死亡命运，最多不过半个时辰，曾让大渊皇朝陷混的芸贵妃就将化作一缕孤魂从这世间消失。

言离忧无法去了解蓝芷蓉此时心情，看到颤抖着向她伸来的手，伸过去握住，受到的只有冰冷。

这一辈，幸福短暂，恨意悠远，到来，得到的又是什么？

当言离忧这样茫然想着时，前早就被仇恨折磨得半人半鬼的女人慢慢向后倒来，言离忧下意识丢下煌承剑将蓝芷蓉接住，染了满手粘稠鲜血。

当她失去利用价值，连嵩并不会为舍弃一枚棋多作惋惜。

她不是傻，一定会躲开吧？就算再怎么憎恨，谁会用自己命挡在仇人前呢？

余生残留，区区执念。

轻轻垂首闭，蓝芷蓉留给这世间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释重负的净笑容。

“娘娘，娘娘不要动，好多血…好多血啊…”蓝芷蓉能清楚地觉到生命正在从自己内逝，然而此时降临的平静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是着渐渐冰冷的勉站起，一步一步，靠近拼命与孤颤抖的言离忧。

“你还记得他的样吗？我…已经忘了…”

这是她第一次距离孤如此之近。曾经她以为孤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杀手，效命于连嵩，为他尽坏事；而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其实孤与连嵩没什么不同，他们都一样，是中觉不会存在情的人。

那一刹，大殿是死寂的。

两世了，还不够吗？一个男人的谎言所引发的悲剧，到底要纠缠到何时才能化解？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无辜遭受牵连的百姓数不胜数，这些，都只因一个人的执念，而蓝芷蓉直至将死时，仍不肯放下这段恩怨。

蓝芷蓉的脸上已经失去血，摇摇晃晃走到言离忧前，终于颓然倒下。

蓝芷蓉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得不用力把言离忧拉向自己，直至两个人的就快贴到一起才沙哑开：“连嵩他…他没有目的…他是个疯，只想要…只想要全天下…都给他…陪葬…你要小心…”

“娘娘…娘娘！”最初的惊惶过后，小亭开始撕心裂肺哭喊，扑在蓝芷蓉前泪如雨下。

这一次，言离忧没有去接住她，而是默默半跪在地上，面黯然地轻探蓝芷蓉手腕——不顾伤势勉走动耗尽了蓝芷蓉最后气力，脉搏渐渐微弱，也许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就要撒手人寰了。

“带她走！”言离忧使浑解数攻击孤的空隙，回朝小亭大声喊着，小亭试图压住蓝芷蓉伤减少血，却被蓝芷蓉固执推开。

言离忧的攻击在孤看来无力又无趣，若不是连嵩有命令不许伤她，也许孤会脆脆了解这个与自己后无关系的人命。可是就在言离忧又一剑挥来时，孤一直麻木的脸上蓦地有了一丝表情，似是在不解些什么，直直地看着言离忧后。

记忆里，只剩谁朦胧影，遥不可及。

倒咙里的血腥甜，蓝芷蓉咳了两声，迷迷糊糊间视线变得越来越暗，最后视线只剩下言离忧眉心带着悲哀的复杂表情，耳中，连自己最后的呢喃都再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