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的反应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一瞬碧箫只觉目眩，沉闷，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来到安州三天，本就抱着质问目的而来的碧箫渐渐发觉，记忆里熟悉的妹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总是恍惚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陌生人。

“——”

那山多年无人攀登，石早已风化成为砂砾，抱着必死决心冲过去的碧笙用尽浑力气跃山崖那一刹，余光正瞥见满脸惊慌心疼，飞向自己扑过来的碧箫。

凄厉绝望的吼声回蓊郁山崖间，风过，再没有姿容双绝的妹，只剩一把孤零零短剑迎着山风，默默躺在地上。

决绝定的神情刺伤了碧笙双，踉跄后退数步，刚刚还止不住的泪蓦地全消失，像是都了肚里一样。脸颊上被风的泪痕隐隐发凉，碧笙难以置信地看着碧箫，看着这世上仅剩的亲人，边一抹绝望笑意缓缓抿。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害九儿，真的没有…我该怎么办…”

噗通，泪随着膝盖一同落地，碧笙攥着衣袖，哭得像个孩。

“碧笙，站起来。”向后猛退一大步，碧箫狠下心推开失声痛哭的妹妹，着心冷“错就是错了，不必找理由。你我妹并双生，除却格都如同一个人一般，可见成熟与否、正确与否跟年纪毫无关系。以前是我和师父、师兄们太惯着你，以至于你好赖不分、是非不明，现在我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代价，你也一样。”

冰冷语气让碧笙愈发慌张害怕，抬起，泪痕犹在的致脸庞满是惊恐：“，你要什么？我是你妹妹啊，你要保护我，你要教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啊！、我求你，不要告诉师兄好吗？我会找回九儿的，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会不惜一切把九儿找回来弥补过错！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所说都是真的！”

她想保护自己的妹妹，一生如此，且仅此而已。

“，你别骂我，我知错，我真的知错了！我心里也难受啊！”碧笙一边哭着，一边跪着挪蹭到碧箫边，抱住碧箫埋痛哭“我喜师兄，喜得快要发疯了，我分不清是非对错，只要谁告诉我能让师兄回心转意，不付什么代价我愿意去…，你一定理解我对不会？你对大公的用情至和我一样啊！！我还小，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被恶人利用了而已…你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漫长的痛苦过后，反而是一阵清明。

“我明白了…，我懂了，现在我终于懂了。我是死是活、是对是错你们本不在乎，师兄也好，你也好，大家里看见的只有言离忧，哪怕她曾犯下滔天大罪也没关系，你们都会笑着原谅她；可我，换成是我的话…你们不会原谅我，只会把我往死里。，言离忧是你结拜妹，以后你再也不需要我这个不懂事的亲妹妹了，既然你们都不需要我，我再不碍你们的，从此消失就是！”话音尾端陡然爆发凄厉嘶吼，碧笙突然转，朝着不远山崖奔去。

一声声悲泣快要敲碎碧箫的心，她特地把碧笙带来人烟稀少的山岭就是为问一句真话，可这些事实钻耳中时，碧箫还是忍不住情绪波动，像是坠无底渊一般浑僵冷。

她已下定决心，这次决不再心，否则便是害了已然走上歧途的唯一妹妹。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许久，突憋闷的那浊气，碧箫颤抖开：“果然是你…那么勾结连嵩刺杀父王，又栽赃嫁祸给离忧的人，想来我也没必要再询问了。碧笙，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你这幅模样，以喜师兄为借犯下那么多错误，你对得起谁？”

步。在送走初九后，她没有一天晚上能够安睡，满心所想，皆是自己所犯过错与对许多人的愧疚。

“我会给你机会改过自新，但你必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如实告诉师兄，不师兄要怎样责怪你你都得忍着，懂吗？这是你的罪，不可逃避，也不能装作从未发生。”

碧箫微微仰闭，气，刻意不去看碧笙哀求表情。

碧箫完全没有想到，迫碧笙面对现实承认错误竟会导致如此结果，她来不及责怪碧笙不懂事、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在碧笙转之后随而去，伸长手臂试图拉住冲动绝望的妹妹，完全没有考虑这样是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