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的只有一句话。”君无念站在营帐门，目光沉沉地望着楚辞“楚公几次暗示二皇继续纠缠言姑娘，又数度以半认真气劝言姑娘放弃墨情，到底所为何意？”

绷的心终于落地，夜凌郗松气，转而怒上心，劈手夺过碧笙的剑，脸沉如霾：“碧笙！你胡闹什么？疯了吧？！”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没借拒绝啊！”楚辞懒洋洋摆手“秋，你去帮言姑娘和夜姑娘再仔细瞅瞅，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我和君老板有些悄悄话要说，绝对不可以偷听，懂吗？”

这一争执闹得突兀又离奇，秋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傻呆呆看着楚辞发愣；夜凌郗和楚辞也是一知半解全凭猜测，不约而同把询问目光投向君无念。

言离忧动了动嘴，冷笑刚有一些味便被生散去：“随你，不过我不会跟你同行。”

之不理。”

与小人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何况此时言离忧没心情跟碧笙分个胜负，冷冷撂下蔑视态度，在夜皓川错愕目光中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话音随长剑一同落地，碧笙呜咽着冲营帐，夜皓川见其他人都没有起追去的意思，只得苦叹一声寻碧笙而去。

本来很单纯的一件事在楚辞形容之下变得暧昧非常，君无念百莫辩，脆也不去解释这显而易见的玩笑，收敛起的严肃表情在言离忧等人离开后跃然面上。

“碧笙！住手！”

还好，走偏的剑锋在夜皓川心及时收住。

“碧笙任，事不知浅，先前在君楼对言姑娘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但她终归是碧箫的妹妹，又已经领受惩罚被逐师门，还请言姑娘不要再与她计较。”

无奈轻叹，君无念苦笑着迎向楚辞和夜凌郗：“在君楼时了一些，等下有时间我再解释给二位听，现在能请楚公单独说几句话么？有些事情我需要先确定一下。”

“恶人先告状，你也就这能耐。”轻描淡写地，言离忧把来自碧笙的满腔怒火和恶毒目光甩到八百里云天外。

君无念脸陡变，想也不想起挥袖掌，生生将碧笙的剑打偏三寸；同一时刻，于言离忧和碧笙两人中间的夜皓川横过挡在言离忧背后，面对刺来的冷剑躲也不躲，竟是打算咬牙抗下那一剑。

那一剑没能伤到言离忧半分，得来的却是众人或惊讶或愤怒或失望的神情。碧笙踉跄后退，两只灵杏中慢慢涌上泪，转瞬泪落如雨，楚楚可怜：“师兄被她迷住，不什么事都护着她，君师兄和皓川哥你们也一样吗？我为师兄了那么多事你们都看不到，就只看到她如何好？是不是只要她在我就没用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开心？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言离忧再有底，跟温墨情和童如初学习武功也不过是最近一年半载的事，手自然比不过自由习武且天资聪颖的碧笙。君无念明白言离忧是怕路上碧笙再使坏害她，早作提防也不算有错。

“想去你可以自己去，跟你一路我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有，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下定论，自己过什么你最清楚，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与人对骂不算难堪，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与人对骂被说得哑无言，而在自己狼狈落魄时对方仍然从容不迫。碧笙本就心狭窄，被言离忧无视态度惹怒，登时脑一片空白只余冲动，竟然不不顾抢夜皓川手中长剑，其不意向言离忧直直刺去。

互相厌烦已至极限，勉力维持的平和一瞬崩解，只消一句话，言离忧和碧笙两人都不再掩饰彼此间的敌意，言语间毫不留情。

千钧一发，生死之间，看得所有人发麻，心几停止。

君无念的话多少有几分袒护之意，言离忧并未生气，缓缓摇了摇：“我不是想与她计较又或者故意挑起争执，实在是我怕了她那些小手段。倘若放在平时由她怎么闹都可以，可是此去寻找墨情事关重要，我必须排除任何可能存在的祸端，万一半路事，再想要找君老板你们帮忙就来不及了。”

“凭什么？路不是你家开的，师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要去你还能拦我不成？”碧笙沉下眉，满厌烦恨意“言离忧，别仗着师兄被你迷惑、一心护着你就为所为，总有一天师兄会看清你的嘴脸，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这人害了师兄！”

碧笙气得冷笑：“我过什么？我过什么不都是被你的？我告诉你，别让我逮到你的狐狸尾，你想再害人得先过我这关！总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偏要跟你一起去找师兄，免得我不在时你又使什么卑鄙手段迷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