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军…”

“我也是昨晚才得知殿下被封监国储君的，事先没有任何预兆。”君无念叹气，想要哭笑却又觉得不合时宜，表情艰涩至极。

觉着云九重话说得过重，可是想要反驳又没有合适理由，君无念呆呆地站着，愣怔模样半不像是那个令许多敌人咬牙切齿睿智谋臣。

云九重冷哼：“天降大任，岂能轻松儿戏？君老板不忍心骂四皇糊涂，我们这些旁人可不觉得有什么忌讳的。要我说，四皇天真正直不假，却也是敌友不分、亲疏不明的呆，先前殿下对他百般照顾，他是如何回报的？如今君老板为四皇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末了落得被疏远离弃的下场。说到底，四皇不就是只白狼吗？”

见云九重动了火气，君无念连连苦笑：“云将军误会了，在下并无试探之意，而是真的不了解现在朝中情势。前段时间我不在帝都，回来后发现安在内的线都被一一除，与殿下谈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本不清楚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爷，而是公您。”

“不能全怪殿下，是我疏忽大意没能觉察到连嵩的意图，只顾着自己生气，竟忘了还有小人在暗虎视眈眈。”拳，君无念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我早该想到才对，能帮殿下轻松解决诸多前朝难事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连嵩有意拉拢哄骗，还能有谁？殿下尚且年轻，容易心浮气躁，这些年来我怕他染上前朝那些肮脏习气总是百般限制，想来殿下是觉得太辛苦才会轻信连嵩鬼话。”

“云将军，真是稀客。”收起疑惑，君无念亲自把云九重请堂中，香茗，均是接待外客的最标准。

云九重也不知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扯了扯绷领，沧桑面庞一抹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再讨论谁骂谁都没用。日前定远王世来信说铎国在南陲有异动，怀疑朝中有人暗中与之勾结传递消息，殿下和楚公不在帝都，而四皇又…这时候，判断形势的任务就只能给君老板你了，殿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保护好四皇和王妃，皇族一脉，绝不可在此代断绝！”

君无念哑然失笑：“难为二皇有心了，这时候居然还想着殿下的事。可惜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办法可想，说起来，里的事倒要向云将军请教才行。”

“君老板就别再浪费时间考验我了，我能冒着危险找上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云九重沉下脸冷声“殿下待四皇如何，君老板心里明镜似的，要不是太在乎手足兄弟，殿下怎会在极差的情况下还牵心挂念？如今朝中情势危急，妃佞臣当，贸然暴自己倾向无异于惹祸上，我犯得着跑来自找麻烦吗？”

云九重不住打量君无念，然而那张虽然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瞧不任何端倪，最终，只得主动说登门目的：“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先前二皇殿下被突然调往北陲挂帅，因为事突然没能与楚公碰商量，许多事情无法细致待，唯独一件事是在临行前特地叮嘱我的——殿下说，如果四皇这边了什么事而君老板又不在他边，让我务必找到君老板询问是否有什么能够帮忙。”

一个辅佐多年的谋士，主当上太却在最后一刻才得知消息，说来多么荒唐！

云九重是武将，平生多数时间在研究兵法练，对那些专司动脑算计的谋士全无好；但任务是温墨疏办的，他也不好负气不，再者君无念始终谦和有礼，颇有几分温墨疏的温雅气质，这也让云九重不下心再给脸。

将信将疑瞥了君无念一，云九重不拘小节靠坐椅中：“自打皇上抱病歇朝后，前朝政事一直由几位重臣和左丞相代理，遇到难以抉择的问题时几位重臣都会面见皇上询问意见。可是二十多天前开始，左丞相就以皇上虚不宜烦扰为由禁止任何人寿康殿，芸贵妃也在一旁帮腔，再加上皇上的贴太监赵承德，三个人把寿康殿把守得严严实实，飞鸟难。昨天听说皇上突然下旨册封四皇为监国储君，朝上百官都万分诧异，可是谁都接近不了皇上，自然无从确定这旨意是真是假，现在都着呢。”

君无念知云九重与温墨疏母妃娘家有恩惠关系，但一直摸不清他与温墨疏亲近到什么地步，云九重突然造访，而且指名要找君无念，实在是始料未及的事。

见君无念面有不甘，云九重猜到多半是温墨疏的推测无误，登时也是一阵惘然：“四皇一直把君老板当成心腹，怎会突然有如此之大的改变？连殿下都说，四皇这番作为实在有负君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