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离忧并不认为楼浅寒会这么，尽他的威胁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哪一次他真的动手了？如果楼浅寒真心为温墨情着想，一定不会希望因此让温墨情痛苦，甚至与他结怨。

楼浅寒稍稍偏，又死死盯了言离忧片刻才放开手，从到尾表情如同被冰封一般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转面向童如初时还是那副麻木表情。

随着言离忧迷惘表情加重，童如初的叹息越长：“言姑娘还是别想这个问题了。暂时抛开小情的受不谈，言姑娘不妨告诉我，小情之于言姑娘是怎样的人？他对言姑娘来说，重要到何程度？”

如果她不在了，或者从未现过，温墨情是会和碧笙在一起，还是与赫连茗湮重修旧好？似乎都不可能。可是她的存在算是什么呢？她依赖他，他披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保护她，她能让他笑容，也能让他与同门闹翻。

言离忧垂下，呆呆看着地面被踩的草，声音轻得仿若自言自语：“我的存在，真的会对温墨情不利吗…”

平和嗓音打破生死寂静，楼浅寒后，坐在椅上的童如初面带微笑，膝上书卷被风沙沙作响，好像没看见正在发生的危机一般平和从容。

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对自己发这般疑问，实在是件残忍的事，童如初中几许怜悯，片刻后恢复温和笑容：“言姑娘应该问自己另一个问题，如果你不在了，会对小情有利吗？”

“我明白，我明白他说的许多话在暗示什么，我也知自己在找借不肯离开他，是我不停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

“有几年没来过这里了吧，浅寒？不多坐一会儿？”童如初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对刚刚还在攻击言离忧的楼浅寒和声笑语“总听墨情说你很忙，想要见一面不容易，看来今天是我行大运了。”

“是…是很重要的人，跟碧箫她们一样，都是我不想伤害的朋友。”言离忧目光散，拼命搜刮着脑海里的措辞，试图描述自己复杂心绪“和他在一起时我会觉很安心，虽然我知不该黏着他到跑，可是除了他边，我不知自己还能去哪里…”

运气似乎稍稍偏向言离忧这边，楼浅寒已然将她命握在掌中，却迟迟没有下杀手，那双黑似夜的不吐半真情，也不宣扬丝毫犹豫，教人无从揣测杀人如麻的雪阁阁主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地之大，寻一安之地还不容易？言姑娘若是想，大可在乡间小村落生活，这没有任何难度；之所以跟着小情天南海北四闯，言姑娘应该还有其他理由才对。今天的话我不会向小情透半个字，所以言姑娘尽可放心说心里话——为什么愿意跟在小情边？言姑娘心里真的只把小情当朋友吗？小情的心意，言姑娘可有受到？”

“是，我喜温墨情，希望和他在一起。”闭上呼，亮泽眸中忽而闪过一丝痛楚“可是，我不能这么。”

童如初望着楼浅寒背影苦笑摇：“还是老样，不说话，心思却比谁都细腻。”回看看呆愣的言离忧，再看看颈上那缓缓减淡的红印，童如初笑容微敛：“言姑娘莫怪浅寒，这孩从小就对小情看得，但凡可能会对小情不利的事他都要阻挡，担心过而已，并无恶意。”

童如初只是发问而非劝导，然而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关键，平和语气反倒比厉声质问有着更大压迫，得言离忧阵阵慌，平日里本不敢去想、不愿去想的答案失去束缚，纷纷从心底最跑。

当然，这碰运气似的冒险带着赌博质，假如猜测错误，楼浅寒极有可能都不眨一下将她铲除。

“言姑娘，有客人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言离忧愈发迷茫。

她怎么会不明白温墨情的心意？他的包容，他的贴，他的微笑，还有他无休无止的欺负，那些都是他在无声地传达心意啊！她只是不敢承认，害怕面对，宁愿闭着把他的温柔当玩笑，也不想去考虑该如何承担这份情。

混与仓皇正是童如初想要从言离忧中看到的反应，气，弯起双静静笑：“所以呢，言姑娘喜小情吗？”

楼浅寒沉默少顷，朝楼浅寒恭敬抱拳，却还是少言寡语，只淡淡丢几个字：“无意叨扰，改日再叙。”

话罢，玄影踏风里去，如来时一样突兀。

喜，不喜，可以在温墨情面前坦然说喜温墨疏的勇气到哪里去了？言离忧的手有些抖，直至从童如初温和目光与笑容里汲取足够力量，那份颤抖才化为勇气，将掩埋在心底的话与痛倾诉而。

言离忧的声音越来越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