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啊，那本不是传闻，确有其事嘛！这几天二哥总不上朝，所以没听到父皇叮嘱，父皇可是特地说过最近要注意言行，万不能在异国使臣面前失礼呢！”

“二哥，你自己都一病，怎么能照顾别人？楚辞外不是留下了秋吗？让他来保护言姑娘不就好了，何必你亲自来？”

“嗯，查明真相之前就装作什么都不知，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温墨疏话音才落，温墨峥怕方田不懂似的又加以补充。

上门女婿倒好说，只怕温敬元的心思更加奥，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脑海中整理着楚辞不在时外传来的庞杂信息，温墨疏几声轻咳，而后面无表情盯着净地面，语气亦是清淡飘渺。

“前几日皇上私下传召过我，并且给我了难题——青岳国绾芸公主和本朝思梁郡主，他让我二选其一，年内完婚。”

温墨峥很早之前就对青莲王十分厌恶，尽知现在的言离忧与那个无恶不作、被百姓骂作妖女的青莲王并非同一人，但他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毫无成见地看待言离忧，尤其是在他十分仰慕尊敬的兄长为她放弃许多之后，恨过于单纯的渊国四皇愈发不喜她。

“联姻？！”温墨峥惊得从凳上起“二哥，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父皇说起过？真要联姻也是女嫁他国，总不能让我们上门女婿去异国当驸吧？”

姑娘追查开错药方一事，言姑娘连辩解的可能都没有，以内务府一贯作风，只怕等言姑娘醒来时案就已经拍板钉钉，再无申辩可能了。”

能在中为官多年不倒，方田也是有一定判断力和悟的，听得两位皇大有暗中追查之意便不再多嘴，只是有些话实在无法封堵心中，几经犹豫后还是忍不住发问：“二皇与言医官…恕微臣直言，言医官之所以被疏远，一半原因在于上面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另一半原因则在于她的容貌——无论前朝后，对青莲王恨之骨的人数不胜数，二皇这般贴近言医官真的没关系吗？”

“方判，这些推测暂时不要对外人提起，你也不必回御医馆找谁责问，之后行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该追查药方的事也好，为离忧诊病开药也罢，表现得越平常越好。”

温墨疏浅笑，目光安宁柔和：“有什么关系呢？别人怎么说毫无意义，在我里，她与青莲王没有半关系，我想娶她的心愿也没必要隐瞒，若是能让天下人都知更好。”

方田事先并没想到这么多，听温墨峥一说猛然顿悟其中关系，不禁倒气，面青灰难看：“倘若实情真如四皇所说，微臣岂不是被人当棋摆布着，由人戏耍般牵着鼻走？真是…真是岂有此理！什么你争我夺的，就连御医馆也不得清静吗？！”

皇之中哪里不是藏污纳垢、谋重重？御医馆看似不起却牵动着中无数人生死，除了方田这般情耿直之人，剩下的九成都是比寻常人更明狡猾的老。温墨疏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习以为常，看方田气得脸由青转紫，淡淡摇了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尽他已经千万分小心，言离忧还是在他无形庇佑下受到了伤害。挫败笼罩着温墨疏，让那张一向柔和温的面孔看起来多了几分忧郁，面对温墨峥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唯剩苦笑：“墨峥，追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楚辞不在，我只能亲自守在离忧边。”

微微挑起角弯一抹莫名弧度，温墨疏笑得有些清冷无味：“这次来访的国家有青岳、南庆等，所料不错的话，皇上会借机提联姻，以此安排中无可去又不便赶走的皇们，你我也不例外。”

温墨疏的语气清淡自然，可听在温墨峥的耳中总觉得针刺一般，倒是直率的方田长叹一声竖起拇指：“二皇轻权势重情义，果然是情中人。二位皇放心好了，我本就不愿御医馆现什么令人不齿嘲笑的勾当，如今有四皇慧相助，微臣一定竭尽所能查明真相，为言医官讨回公！”

能得方田信服对言离忧来说是好事，温墨疏客客气气谢过又亲自送方田到铅华外，待人影远去才郁郁叹气，脸上笑容散去。

早朝温墨疏是习惯托病不去的，但这不代表他消息闭，连温敬元说的话都毫不知情。

见言离忧毫无苏醒迹象，温墨疏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并没有回答先前温墨峥提的问题，而是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前朝：“对了，墨峥，你听说最近有邻国使臣要来朝中觐见的传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