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笑风月低。

“以后你不用接客，就醉风雪月楼的大夫好了——你，哪人都不是。”

知想太多也没用，言离忧长气忍住沉闷，握住初九另一只手不停搓：“她的寒之症不是特别严重，慢慢能够调理好。不过以后别再给她喝红糖了，那东西对缓解月事疼痛没多大效果，喝多了反而不好。那个…这位怎么称呼？”

笑风月利落安排，陈姑姑也不拖沓，利落应了一声后赶忙离开去置办。堆满脂粉旧衣的房里，言离忧和笑风月一左一右坐在床边，谁也不忍放开初九冰凉小手。

笑风月所表现的人情味儿让言离忧颇为意外，怎么也想不到大声嚷嚷着要良为娼的青楼老板娘会有如此温情一面，惊讶之余又有些悲哀。

笑风月挑动嘴角似笑非笑，也不回答言离忧的问题，只把柔和目光放在憔悴的初九脸上。

“益母草是么？陈姑姑，你找个人去医馆问问有没有，有的话多买一些，贵儿也不打。”

这样可怜的小女孩儿，以后也要沦为风尘女，在这地方葬送年华和清白吗？

言离忧：“陈姑姑，劳烦去些胡椒、红枣、生姜，这三样放在一起中火熬煮，待汤煮颜就关火碗，让她趁喝下。对了，如果能来些益母草更好，那东西有调理作用，长时间服用能让她好得更快些。”

“什么病？月事么？”目光掠过桌上剩下的半碗红糖，言离忧心里大概有了分寸。挤到床边拉起小女孩的手腕搭脉，小半晌，言离忧皱眉：“年纪小，月事来的早了些，偏又寒，疼起来肯定难受得要命。”

言离忧抬，语气中透着茫然：“你认为我是个坏人？”

“叫我陈姑姑吧，姑娘们都这么叫。”许是因为言离忧份特别，柳枝、竹莺中猛虎似的陈姑姑并没有表现凶悍一面，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心看。

笑风月和那女人对视一，后者犹豫少顷轻轻，倒气：“是，正是月事闹的。”

“醉风雪月楼确实经营着见不得人的买卖，但我收人是有原则的。”沉默中，笑风月忽然开“我只收两人，一是走投无路被迫沦风尘的姑娘，这样的我会酌情给钱；另一是负罪行不能见天日的女，或是杀过人，或是犯过错，通常都是些被人憎恨的，这不论姿，一律十两银。”

望闻问切是中医基础，言离忧能够准确女孩儿病症就算通过笑风月初步考验，是而笑风月脸上多了一丝平和，少了九分嘲讽，握住女孩儿纤弱小手望向言离忧：“初九九岁起就在醉风雪月楼，当年她爹把她卖到这里就是因为这孩寒多病养不起。今年初的时候她开始来月事，每次都疼得昏过去，楼里姑娘们知的土方法都用遍了，还是不用。”轻叹气攥手掌，笑风月眸里带上一缕心疼：“鸿胪州没有女大夫，初九这丫又是个拧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让男大夫来诊病，原本健健康康活蹦的，这半年多竟瘦成这样，这几天脆连坐都坐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