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堪比女的丹凤里几许慨，楚辞握着长笛在壮汉上轻轻一敲：“秋，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不可自以为是，不可小瞧别人。说四皇目光短浅我不反对，君无念却并非你想象那样无能——此次君楼突袭青莲若没有他在背后相助恐怕不能成事，虽说是个巧合，但我能巧遇青莲王替也有他一份功劳，明天事成之后我还想送些谢礼去呢。”

楚辞没有回答，总是明狡黠的眸忽而黯淡，边浅淡弧度也染上一缕寂然，月光之下如白玉石雕一般无声默立。

回看看窗外才发现已是夜重，温墨疏派人带言离忧找个房间暂住，走之前低看了看每天都要喝的药汤，苦笑一声扬手倒掉，离开时仍是一路轻咳。

楚辞微挑角，负手轻笑：“到底你要你来办事我才放心。对了，四皇那边有什么动静？这时候君无念应该不会老老实实坐等才对。”

和言姑娘都早些休息吧，攒足神好应对那些老狐狸，没什么事我先去睡了。”

“为了二皇考虑，我本该斩草除以绝后患，不留给外人任何攻讦的机会。可是你也知，世间最让我厌恶之事就是毁诺，我曾答应言姑娘给她一条活路，既然这么说了总不能违背约定。要如何向外面解释我会再想办法，你只要看好她就可以。”了涩双，楚辞抬手搭上壮汉肩膀，重重一拍：“这阵风波过后你还有重要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我们过往行踪抹消，我不希望殿下和九王爷发现我的真实份——若有必要，迫不得已杀几个人灭也没关系。”

“今年的状况还不如去年，照这样下去…”院落影，早该回房休息的楚辞抱肩低叹，目光里惋惜与担忧杂。

旁侧树木窸窣响动，少顷从暗小林中钻一人，形大魁梧，却在楚辞面前卑微躬：“爷，都您吩咐办好了。七位重臣均允诺明日晌午来府上，那位姑娘屋外也安排好人手盯着，跑不了她的。”

“风落公倒是想有所行动，可他后面还有个四皇负累着，哪有爷这么自由？”壮汉憨笑，语气里不无得意“皇上突然驾崩，龙座空悬，帝都一片混，四皇整天忙着安抚百姓、惩办趁作恶的官员，反倒把正事、大事丢到一边，这一可比不上咱们二皇。等爷您明天当着那几位大人的面签下契约书，还怕二皇不得民心吗？这般远见卓识岂是凤落公和四皇能比的？”

许久，空旷而淡薄的声音低低响起。

壮汉看上去有些失望，垂丧气不无抱怨：“爷，我就不明白了，咱有国有家的为什么要在大渊替人效力？爷您究竟图个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东西，又或者…是想摧毁某些东西。”

“谢他什么啊，他又不是特地帮爷忙的…”壮汉嘟嘟囔囔抱怨，完全不能理解令人费解的打算。想了半天也想不懂，壮汉索摇摇不再追究，视线移向供客人暂住的偏房，刻意压低声音：“爷，那位姑娘怎么办？真要放她走？如果传去说青莲王在咱们府上，签下契约后又消失无踪，只怕会给二皇招来祸端吧？”

这个问题似乎没那么容易回答，楚辞闭上沉默足有半晌，而后低把玩长笛，一气息尽染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