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仰着瞥了半悬空中的剑，言离忧恨恨地咬牙关：“把衣服给我穿，不然我死也不会站起来！”

剑鞘用力击打石发刺耳响声，敲了几次放下剑，温墨情屏住气息闭。

对昏暗甬的探索并没有想象那般惊心动魄，不知是不是因为言离忧之前气愤嘲讽有了效果，温墨情没有让她在前面探路，而是执着剑小心翼翼地在墙、地砖上敲敲打打，确定没有问题才迈步前行。

温墨情挑眉，锋利剑尖抵上言离忧眉心：“站起来，少耍样。”

“师兄…师兄…”隐约呼喊声听得不太真切，应该是来自一墙之隔的地外面，温墨情侧耳细听少顷，脸上一丝不属于嘲讽也不那么冰冷的笑容。

他的手很，在暗的地甬内是唯一能够给她温的东西。或许这只手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将她送上黄泉，但这一刻言离忧需要它，需要它传来的温度帮自己驱走战栗寒冷，需要它来停止这么多天以来埋在她心里的惊慌以及茫然无措，更需要这份温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脱衣服。”言离忧扭躲开剑，莫名其妙的话终于让从容淡定的温墨情也为之愣住。

铛——铛——铛——

片刻沉默。

有前车之鉴在先，温墨情再不敢对言离忧大意，靠近敲击声停止的地方时伸手抓言离忧圆肩，以防她再来一次突袭逃走。

竟是在用声音引路。

“拿女人当挡箭牌真是伟大尚的举动，有机会我一定会向世人宣扬温公多么仁慈君。”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句话，而后言离忧便闭上嘴，全然不顾温墨情的剑已经鞘等待，忽地蹲在地上抱肩膀再不肯起来。

言离忧已经懒得再与他多费，反正有衣衫蔽足矣，没必要和这个句句话恶毒至极的男人计较，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钧白…是师兄…在哪…那边…门…”石墙太厚，外面说什么还是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幸好外面与尹钧白说话的人不是个笨，一番吵杂后，有规律的敲击声清晰地从石墙另一边传来，并且渐渐移向前方。

温墨情耐着细细打量一番，很快就明白了言离忧提荒唐要求的原因——刚才她衣衫被他的剑割裂，全靠两只手扯着残余布帛才能勉蔽，这会儿双手被缚，言离忧没有第三只手去营救雪肌尽的上半，除了至腹有葱白肚兜勉遮盖外，整个上半尽数暴在温墨情前。

这算什么？一个被囚禁者的古怪要求？温墨情纹丝不动，蹙起的眉越拧越。

言离忧动了动肩膀，最终还是放弃甩开温墨情手掌的打算。

得张胆小，所以劳驾青莲王在前面带路，记得不要随便什么小动作，张时我总会握不稳剑失手伤人。”

大概走了七八百步远，躲过两个陷阱和一次暗箭攻击后，终于有脚步之外的声音打破地宁静。

要他——脱，衣，服？

“穿上。”收起转瞬即逝的古怪神后，温墨情迅速解下外衫丢到言离忧背上，想了想，十分惹人厌恶地加了一句“小题大，又没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