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
“哦,您好!我叫金贞美。请在那边的椅子上坐会儿吧,路上很辛苦吧?”
“谢谢。”
惠媛听话地拉过椅子坐下,但她的眼中,对贞美的愤怒和轻蔑依然像火花一样闪动着。
“怎么样?”
“嗯?”
“很好吗?这样…跟我哥哥一起生活?”
该说什么呢?应该如何对待已经对自己露出敌意的爱人的妹妹呢?说什么话呢?贞美为难了,躺在那里,完全没有防备。
“妈妈和我找到这里来,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贞美看着她,没有回答。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从某些方面来看,自己也充分理解她,本应在韩国建筑界大展拳脚的哥哥,居然像风烛残年的退休者一样隐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给一个全身瘫痪的女人当手当脚、荒废岁月。作为他的家人,愤恨也在情理之中。
“嗯?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一个人尽管叫嚷吧,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我理解。”
“你理解?你理解还抓着哥哥不放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真的爱哥哥,不就应该放开他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妈的心情?哥哥可是我妈妈年轻守寡后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倾注全部心血养大的独子呀!独子!三代独子!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是…我知道。”
“一个人应该有最起码的良心吧?”
“…”该死的!就算是天降霹雳,也不能这么过分呀!惠媛自嘲式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怒视着贞美。
“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人做的!像你这种处境的人怎么能这么彻底地利用我哥哥呢?一想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不能理解,你和哥哥都疯了!”
“…”贞美的嘴唇在簌簌发抖。
“真是的,居然做出这种事!你们又不是思春期的少男少女,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呢?”
啊!
这样的话实在叫人听不下去。
“哥哥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难道前生欠了你的吗?所以才在本应发展事业的黄金时期在这里听你差遣吗?还有,你,怎么能这么厚脸皮?就算哥哥要这么做,你也该拒绝啊!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叫这么多人伤心?全身瘫痪那么了不起吗?真让我哭笑不得。来看看才知道,就连当官的也没你这样的啊,简直不堪入目,恶心死了!”
看到哥哥过的生活,怒火万丈的惠媛开始讽刺挖苦,每一脚都狠狠踢向贞美的自尊心。是置若罔闻呢,还是装聋作哑?但这两种做法都是没必要的,如果对方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丢到一边,直接朝人脸上吐痰的话…
“喂,惠媛小姐。”
“嗯,金贞美小姐,有什么指教啊?”
“我并没有捆住你哥哥的手脚。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的手脚都不能动。”
“你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吗?”
“我…不想跟你吵架,只想告诉你,我跟喻宁只是选择了彼此而已,没有谁强迫谁。而且,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话,要想带喻宁走,还是直接去说服他比较快,那才是捷径。”
“你离开不就得了嘛…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呵呵呵…”“你笑什么?”
“你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天哪!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