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心想如果有下雪就好了。
如果下雪的话,就不会是这幅光景…让白雪来掩盖这一切,总比那张蓝『色』塑胶布要好得多了。
而等到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事现场隔天会这么冷清。
因为记者全都跑到学校去了。
往校『门』走去的学生们,都被记者簇拥着要求表意见。真以子在拥挤的人群中,只能尽量从离摄影机远一点的地方绕过去。四处都是高举摄影机和收音麦克风,表情莫名开朗、蹲低身体访问学生的记者。
有一位眼尖的『女』记者看到真以子戴着的学生证,现她跟香奈是同年的学生,就以惊人的度冲到她身边。
“早安!你是二年级的学生吗?”
就像是十分熟稔的朋友一样和真以子打着招呼。真以子像是抓着救命索似的,紧紧抓住书包肩带,低头看着地面继续向前走,还得努力忍住不抬头看朝她伸来的麦克风。虽然她刻意加快脚步,但是记者却不以为意地追了过来。
“你认识那个死掉的『女』孩吗?可不可以跟我们说一些她的事呢?”
明明不认识真以子,也并非香奈的熟人,为什么可以像这样故作亲昵地询问她的事呢?
少『女』颤抖着,浑身僵硬地低着头走着,把摄像机和记者抛在身后。"小说]
死去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又怎么可能若无其事?
为什么能够这样冷漠啊…学校正『门』有几位面『色』严肃的老师和警卫在镇守,他们很巧妙地挡住媒体,只让穿越人群障碍的学生进入校『门』。
烦人的记者和挡在正『门』前、像一尊罗汉似的体育老师一濑传出『激』烈的『交』谈声。
在过去也曾生过几次学生『自杀』的事件,但是像这样有大批媒体涌来的情况还是头一遭。如此奇特的事态,当然让每个走向校舍的学生异常兴奋,甚至还有人隔着围墙,对捕捉校内景象的摄影机比出v的手势——没错,他们根本不认识死去的香奈,对于他们来说,那只不过是“毫无关系的人”而已,对于他们而言,比起新闻,还是争取眼前上电视的机会比较有意义,即便他们上了电视也没有意义。
“据说死去的孩子在学校受到欺负,这是事实吗?”
记者质问老师的问题,还可以听得见。
“没有欺负事件?都还没有仔细调查过,就可以这么果断地回答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校方不是打算要隐瞒什么吧?”
真以子如同要逃离那道弹劾似的声音一般,没命地冲进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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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班的迫水老师,因受到过于热中纠缠的媒体惊吓,今天要请假在家疗养。迫水老师除了当你们的导师之外,还兼任古沟同学所属社团的顾问老师,所以媒体就像在「狩猎魔『女』」一样对她紧咬不放。那些记者为了「揪出犯人」,也一定会狡猾地对你们问东问西,试图『诱』导你们,所以不管他们问什么,大家都不可以随便回答。”
站在讲台上,之前在校『门』口阻拦着记者的一濑老师对着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学生们说道。
揪出犯人!
这句话让整间教室『骚』动起来。
“安静一点!就算你们只是透漏一些小事,都会被媒体擅自扭曲,登在新闻和报章杂志上。无凭无据就嚷嚷着说是最近流行的「欺负事件」,又不是凶杀命案,竟然从一大早就闹成这样。”
这么说着,一濑老师用下巴指了指窗外。
“再说,会被欺负都是有原因的。有些人对于讨厌的事情,就连开口拒绝的勇气都没有,这样反而更会刺『激』到欺负者。他们就是不敢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才会被欺负,这么看来,他们根本就是害校方和老师变成坏人的卑鄙家伙啊──”
整间教室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