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扶香一人。而扶香素日在她们面前除了应有的礼节外,也不肯伏低卖巧,宫里宫外的人都认为扶香明里是宫里,暗里早就上了龙床。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这宫女侍候得不好?”珍妃柳眉轻轻一锁,上前欲扶着兰御谡起身,却不料兰御谡微微一拂,袖示意不必,便自行坐起。
珍妃粉脸微烫,这么多年来她虽与兰御谡并不亲近,但帝王当着众人的面驳她的面子亦是极少。想来,今日一定动了肝火。
“扶香既然惹了爷生气,那臣妾就当好好罚一下这不识抬举的奴才。”柳妃方才的尴尬又一扫而空,开心得几乎雀跃起来,先不说兰御谡醒了,光是扶香和珍妃两人都在兰御谡面前碰钉子就够让她愉悦三天。
柳贵妃阿娜一转身,对着扶香冷冷道“还不自已去领二十杖?”
扶香机伶伶地连打几个冷颤,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她颤着手抚了抚额间的伤口,她知道,得及时再做易容,否则,必给忠于兰御谡的岐暗瞧出异样。
缓缓站起,躺了半个月的躯体,双脚关踝处突然经受身体的支撑,有些力不从心。
柳贵妃见状,这一个月来都是她衣不解带地服侍着,知道兰御谡可能是躺在久,以致关节僵硬,她得意地扫了一眼珍妃,扭着腰枝坐到了帝王的身边“皇上,您刚醒,身子虚了些,一会等太医来了,开个方子,养血补气,这精气神呀,就马上回来了!”
“皇上,让臣妾给您拿捏拿捏,松松筋骨!”柳贵妃挨着身子就靠过去,双手还未伸出,兰御谡已是朝她拂手,声音平静得无波无痕,甚至不带讥诮“全部退下!”
珍妃神情依然不变,微一福身后“请皇上好生歇息,臣妾告退!”说完,也不看柳贵妃一样,便离去。
柳贵妃虽是一脸失望,也是无耐,只好悻悻地随着宫女太监们退下!
众人退下后,兰御谡招来暗卫,让他传诸支山速进宫。
诸支山马上详细地报告了这一个月来朝堂内外所发生的事。
兰御谡阖着双眸静静地听着,当听到沈千染失贞而轰动京城,而宁常安因此由嫡变庶,还被沈老夫人囚进了沈家荒废的西院时,兰御谡睫毛微颤,凤眸睁开时,近乎凝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丝波动“赵公公,去传朕的口谕,让沈越山回沈府!”
宁常安被沈老夫人废弃,如果沈越山能护得住她,那他还是愿守他与她之间的承诺。
兰御谡想起这十多年间三人的僵持,此时,连自已都佩服自已的耐性,他频频冷笑,如果沈越山护不住,那就由他来!
这么多年来,他半囚禁了沈越山,而他没想到,宁常安如此怕黑暗的性子,竟可以为了避开他,将自已锁在黑暗之中,连他想偷偷看她一眼也无法!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他想她,想得已经再也不想再熬下去!
赵公公躬身退下。
兰御谡环视着一室莹光如珠玉,一室清冷的宫殿,干哑的嗓音道“支山,这一个月来,朕一直昏昏沉沉,好象**虽在这里,灵魂却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年医庐。朕很开心,开心得不愿就此醒来,因为在梦里,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朕只要能过得一刻的平静,又何苦去追寻真真假假。”
“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