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御谡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他虽身中迷药,但他身体对迷药的抗性比常人多出数十倍。这还是得益于秦之遥的教训。二十年来,他让太医院的院士为他配治各种可以让人迷失心智的药,他每日少量服用,增强身体对药的抵抗。
所以,方才那样的情况下,他依然能挣出最后的一丝理智,辩出身下的人是假冒的!
柳贵妃刚想放声啼哭引得帝王的一声怜惜,谁知尚未张口,便被帝王冷冷无情的讥言打断“敢哭一声,搅得朕心烦,朕即刻赐你五马分尸,扔乱葬岗喂野狼!”
柳贵妃难以置信地连打几个寒噤,又不敢抬头看帝王的脸色,直能压低声线,强作冷静“黄昏时,臣妾刚刚准备用膳,是赵公公亲自前来,臣妾的几个奴才都可以作证,还言明,皇上是请臣妾和珍妃一同前去侍候皇上。臣妾领了旨,便去永宁宫,可珍妃说她今儿身体不便,所以,让臣妾前来…”柳贵妃解释到此,连她都开始觉得这事蹊跷,别的不论,自她嫁给兰御谡开始,何曾听说兰御谡会传两个妃子共同侍寝,难怪她前去找珍妃时,珍妃一脸假腥腥的笑,还直数落自已福浅,就她傻,一听帝王传召,开心得连东南西北都不记得。
“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皇上要不信,就请赵公公前来对质!”她偷偷瞄了一眼帝王,见兰御谡的神情没有方才那般可怕,心里略为安了些,便大着胆开始委屈地嘤嘤哭泣!
“闭嘴!”兰御谡对这种哭腔显得厌烦到透顶,赵公公是他的人,没这个胆假传圣旨,谁传的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柳贵妃看到了这最肮脏的一幕,他就不会让她走出这个门。
帝王上前几步,龙卫跟随帝王多年,瞬时手起刀落,一把尖锐的刀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刺进柳贵妃的胸膛。
“你…你…”柳贵妃只觉得胸口一凉,疼痛尚未传来时,她茫茫然地站起了身,一手捧着胸口,一手先指了指龙卫,神色一历,指向背对她的帝王,恨不得此时她的眸光化为利刃,把这无情的帝王刺上千百万刀。
她指着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控诉“兰御谡,你太狠心了…二十多的夫妻…臣妾还为你育子…你竟…连条活路…都不留…兰御谡,你你活该…戴绿帽…”
帝王猛地回身,脸上毫无怜惜,冷冷而笑“爱妃莫忘了,朕东郊行宫一行,爱妃和朕的太子可没闲着!夫妻?朕倒要问问,太子策变时,爱妃可有想过夫妻、父子之伦常?”
柳贵妃想开口否认,因为她至始自终不知道兰陵策变,可这样话,男人对你有情时,你不说他亦替你解释!无情时,他会让你百口莫辩!
是呵!百口莫辩!
一股股的腥甜直冲咽喉,此时,她根本想不到什么,只有满腔的控诉,可鲜血盈满她的口腔和肺腑,堵住了所有的话。
帝王冷冷笑开“别以为你这些年和珍妃、秦之遥背着朕偷偷摸摸地做些事,朕会全然不知!你当朕是瞎的?”
狠狠吞下口中的血,死前,她也要把话说请楚,她突然发狠地一下拨出心口处的刀,虚弱地踉跄一步,颤着手举起刀指着他“是…臣妾瞎…眼瞎,错错信了…你!”
最后一个字吐完时,她嗯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带着死不眠目的恨,倾然倒下!
兰御谡仰头轻叹一声后不语,眸光定在殿下的雕梁和画栋。
此时,赵公公领着太医院院士莫忠奇匆匆赶来,一看这阵势,两人都唬了一跳。
帝王低下头,冷冽之声复响起“朕遇刺,柳贵妃为朕身死,厚葬!”
赵敬声迅速让宫人抬出柳贵妃。
莫忠奇先是为帝王细细地诊脉、解除残余的药性,而后,很快就查检出迷药的来源。
“皇上,此女身上所流的血液、汗液中都有高浓度的迷药成份。以微臣之见,此女这两日一定是大量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