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上朝了，是赵总来传旨，说是八百里加急，召三殿下上回。”绣亚去拿了一巾，小心翼翼为珍妃拭去额上的汗“三殿下吩咐婢好好照顾娘娘，请娘娘珍重贵！”

珍妃眉俱，再顾不得伤悲伤，急急“怎么不早回报，快，快，上回！”

“婢听公公说，三殿下、六殿下、兰郡王是一早走的，皇上和淑妃娘娘她们昨夜时就回，大臣们闹到丑时末才散开，也各自回府，没有留在沈家。”绣亚微微俯下，在珍妃耳绊悄声“婢听说，六殿下离开后，沈家的丫环去清理，发现屋已经被清扫过，便吩咐家丁把那红木床搬走。”

“八百里加急？”珍妃眉一，西凌上次八百里加急，正遇异族侵屠城，兰亭金銮殿当场求旨亲征。今日又是八百里，皇上急召兰亭，莫非又是为了…

“搬走？好好的搬床什么？”珍妃也就是随一问，此时她不能让自已静下来，只要思想一空，她的脑里上闪银姑的惨状。

人抬着步辇过来侍候，绣亚和瓶儿小心扶珍妃坐定。

绣亚脸上绽一丝略微嘲讽的笑“听说这次宴请，好多添制的东西都是宁家带来的，尤其是桌椅床榻，全是宁家的百年藏品，这会用完了，自然是要还给宁家。娘娘，婢是想说，那床一搬开，才发现下面有文章。”

绣亚慌声“是，婢这就传步辇！”珍妃独自在寝房里关了那么久，她们哪敢打拢，来时，脸亦不对，众人都猜一定是三殿下惹了娘娘伤心，所以，不敢在她面前提兰亭。

“有这等事？”珍妃挑眉，整个指甲扳下，虽不会死人，但也痛得够跄。

“那些婆也不敢作主，派人请了沈二小过来，沈二小只说或许是哪个人侍候不周，惹了六殿下不兴，杖责了一番，没什么好稀奇，让大家散了。”

。”

“婢还听说，那血腥味很重，象是不久的。也不知是谁的血。”

“什么文章？”

“在床榻下扫一堆没有清理净的发，上面还有血迹。估计是给压到哪个角落，一时没打扫净。他们还发现，有…有整个指甲，象是被活生生扳了下来，连着血，丫环们都怕死了。后来，还是换了胆大的婆去。”

“有心了，本很喜！”如今银姑不在了，边最贴心的就剩绣亚一人，她心中微叹一声“绣亚，好好跟着本，以后，永宁里的事，你多多拿些主意。”

她用了一层淡金的紫轻扫着角，略往斜着向上飞翘着。菱镜中，向来是端庄凤仪的珍妃今日也挑得几分艳丽来。

珍妃心情沉郁终于散开一些，笑地看了绣亚一，问“几时学的这描法。”

珍妃惨淡一笑，眉悲凉“昨夜里，还有谁留寝在沈家？”

“宁王呢？”忆起今晨兰亭嘴角那一缕疏离的笑，珍妃的心好象被掏空了一半，她虚弱地撑在妆台上，抚着心的沉闷，额间又了一层汗。

“早就学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用上。娘娘要是喜，婢一天一个样给您化。象这挑的，着衣裙有十来不同的化法。”绣亚笑着把东西收拾妆匣。

绣亚脸上闪过一丝喜，连忙下跪谢恩，起后，又“娘娘，三殿下一早就为娘娘传了鸾轿，要送娘娘回，这会在外已经候了一整天。沈家的人也来了几趟问娘娘是否安好，给婢打发了。送娘娘回！”绣亚跪下，为她整好衣摆裙裾。

珍妃心里略略一猜，上就猜到是申柔佳。昨夜里，六皇曾卿了她，或许兰亭调包之后，就个顺人情，把申柔佳送给了兰宵。

一时辰后，珍妃一华服来。绣亚已捧着妆匣侍候。她细心地帮珍妃画着致的妆容。她侍候珍妃多年，她明白，女人越在无助时，越是对自已的容貌苛求三分。虽然珍妃已年愈四十，但妆要是得好，也是显得年轻媚妩。

“后来呢？”珍妃随问了一句，她对申柔佳的死活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