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几的头饰,叹了一口气,挑了个普通的绢花递给秋霜“还是随意些吧,这种天气,怎么打扮也瞧着没精神。”
秋霜小心翼翼回了声“还是公主有眼光,这花儿嫩黄嫩黄的,看上去比原先的钗子出挑多了。”
瑞安扯了一个麻木的笑容,站起身,去见刘管家。
这些家里的日常开支,瑞安知道是避不过,所以,耐着性子听完管家逐笔报告后,一看银子,头一下就大了,整整是近两万两银子。
“这,怎么算的?”瑞安将手上的帐本罩着刘管家的脸摔了过去,她一夜失眠,心火本来就大,也不详问,直指着刘管家鼻子骂“本宫向来不与这些个小钱计较,但你们也别拿本宫当软柿子捏…”骂到此,窝的一口气上不来,喘息之间,急促而短暂,肺部似乎不能扩张到原来的程度。
刘管家忙跪下身,一边捡着散了一地的帐薄,一边求着“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瑞安公主接过秋霜递过来的参茶,饮了几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方将胸口中的闷气散开,平静了下来。
她揉着发胀的前额,靠在贵妃椅中,声音放缓“说吧,是怎么用的?”
刘管家是瑞安从自已公主府带过来的,瑞安平素最讲究人前端庄素仪,几曾见过她如此当众发过脾气。可这个数字是他较对了三次才敢报上,他苦着脸道“公主,这是四月了,一季度,府里头每次办的宴席欠贵得楼的帐,还有春季府里头各主子奴才添的新衣的帐,请了十一次戏班子的帐,这些钱往年都是下个季度月头就结了,所以,这个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些钱一点也不能拖欠,一拖欠,马上京城里的人全知道她瑞安闹银荒了。
心抽了血似乎地拿出两万两银票交给刘管家,只觉得心里一阵疲惫,第一次感到后悔,她不应当不听亡夫大伯的劝告,脱离了钟家的僻护。
如今,让她怎么跟钟家的人开这口借这银子?可除了钟家,她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一口气借给她二十万两银子。
刘管家退下后,秋霜看着公主眉色不展,便小声地提醒“公主,要实在是不行,公主就让那丫头把箱子给公主保管。或许,能拖上一阵,先解决了眼下的再说…”
瑞安公主还不等说出下句,起身就是一记响亮耳光,目中似能燃出火光“这时候说这些你存心添乱。本宫这一开口,她直接说,这不是她的,而宁家的暂放在她那,你说,本宫这脸到时搁哪儿?”这一生丢的脸,也没有这两天多。能借钱的地方全跑遍了,甚至连几乎不来往的朋友,也开了这个口。
借的时候撑着一口气,现在回想起自已那时的狼狈模样,那胸口疼痛一波一波,荡在心头,疼意深重。
“公主…公主…”外头传来丫环急急的声音。
瑞安横了秋霜一眼,抚着头闭上眼睛,心想,这时候,谁还敢添乱,看我不撕了他的皮!
秋霜无端挨了一巴掌,心头的委屈正无处发泄,见那个丫环毛毛燥燥地边叫边跑,冲了上前,一巴掌刮了过去,斥责道“大清早嚷什么嚷,还嫌不够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