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闻声沉默，片刻方才开，

“李贤！如果不是你，桓老将军不会枉死，本先锋也不会失职，这一刀，是本先锋赏你的！”奔雷说话间，手中的刀片划过李贤的左脸，继而解恨的走了下去，接着，站在最前面的将士先后握着刀片走上台，每一个人都在李贤上划上一刀。

是汀月低估了李准的能力，又或者是李贤并不是那么真心想死，于是在第一千刀的时候，李贤还没有咽气。夜君清止了上台的将士，命人将柴油倒在了李贤上，更由桓采儿亲自火。烈火焚，李贤再也经受不住的一声嚎叫，终是灰飞烟灭，不甘的结束了他的一生。

“嗯，李准得本之意。”姚莫婉颌首间，眸底光芒闪烁。

“主人，不如殷雪替您到城楼上打探一下？”殷雪看姚莫婉的心思，遂请示。

“不要…求你杀了我吧！”虽只是浅浅的一下，可经不起数量之多，于是铁杆上，李贤惊恐的看着每一个走到他面前的将士，痛苦哀嚎，上的血渐渐渗，染透了衣裳。

“打胜了！主！我们打胜了！”汀月狂喜的声音乍响，姚莫婉陡然起，脚步凌上前时，正看到汀月气吁吁的趴在门。实则战势开始，汀月便劝姚莫婉观战，姚莫婉表面上摇，可汀月知主的心思，遂找了个借独自去了城楼。

“汀月！你说我们打赢了？是不是真的？”殷雪见姚莫婉明眸闪烁，急声促。

下，便见奔雷手持一把宽如手指，细如薄叶的刀片走上台。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姚莫婉不时噎，手中的锦帕早已被她攥的褶皱变形，她却毫不自知。侧，殷雪亦从没有这样张过，时间仿佛回到了彼时莽原明月峡的时候，当她看到遍野尸时，心情便如此刻这般惶恐焦虑。

“慢着…”姚莫婉眸间显迟疑，转尔看向殷雪“其实…本是不是该给夜君清多些自信？”

“本想过了，你还是走一趟金门，传本的意思，让楚漠北率军支援！”姚莫婉思来想去，总觉有这个必要。殷雪闻声转，却在走到门时被姚莫婉唤了回来。

这场屠兽誓师大会之后，夜君清于当日午时，以极快的速度兵朔，这让姚莫婉始料未及，激发斗志固然行之有效，可仅此一招，效果未必突，姚莫婉一直以为夜君清会有后招，现下看来，不免令她担忧不已。

姚莫婉痛定思痛，挥手间叫回殷雪。

“也不知李贤能撑到第几刀？”姚莫婉忽然有些好奇。

“主放心，李贤在李御医那儿的几天，关是千年人参便吃了三支，别的也都是珍惜药材，用李准的话说，李贤经他过手，健如，没有个几百刀，他是不会死的。”汀月解恨回禀。

“还用问，快让人准备轿吧！”殷雪角勾起，会心看向汀月。汀月恍然，登时跟了上去。

“陪本在这里等着吧！”姚莫婉气，转尔坐到椅上，清澈的眸迸发毅的光芒，若她此番真是求了楚漠北，无疑是对夜君清的质疑，所以她断然不能这么。

角落里，姚莫婉漠然着看台上李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属下是觉得，夜君清战神的封号不是白来的，过往的十几年已经印证了这一。”殷雪平心而论。这一刻，姚莫婉忽然发现，自己对夜君清的信任竟不如殷雪来的多，或许是她太想保护夜君清了，所以才舍不得他施展羽翼，可这样的保护久而久之岂不是害了他？

朔大捷之后，夜君清依旧住在军营，直至三日之后方才回了行馆，可才行馆，便一栽书房，直至酉时方才来。这期间，只有奔雷伺候。

“主人！您这是去哪儿啊？”汀月着气，狐疑开。

行馆内，姚莫婉来回踱步，几次想到城楼观战，却终是犹豫了。

看着台上熊熊燃烧的烈火，七十万将士的报仇声传于千里之外，台上，桓采儿泪满面，扑在皇甫俊休怀里，纵声哭泣。

“是真的！婢亲看到王爷的大军冲朔，这会儿估计已经攻了朔行馆！主人…”未等新月说完，姚莫婉大步跨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