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孚的胃口,论调便有些不同了,”有史以来,从无久战不和之理。”他问:“汪先生现在是怎么打算呢?”
“如信上所说的,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的政府。”
“统一、有力、自由独立,”吴佩孚一词一顿,念完了摇摇头说:“谈何容易?”
“唯岂不容易,才要请大帅出山。”
“嗯、嗯,”吴佩孚的脑袋由左右摇摆,变为上下颤动,”这个政府先要独立自由;次要有力;然后才能统一。保全国土、恢复主权,我辈责无旁货。合作,可以!”
最后4个字,斩钉截铁,显然已被说动了;赵叔雍兴奋地说道:“大帅肯与汪先生合作,和平一定可以成功。”
“这也言之过早。”吴佩孚问道:“日本人对于组织政府怎么说?”
“日本人同意,仍旧用国民政府的称号;使用青天白日期,不过现在跟重庆在打仗,如果不加区分,战场上会发生误会,所以预备在旗子上加一条黄带子,写上几个字,作为识别。”
“写几个什么字?”吴佩孚脱口问道:“不会是替天行道?”
也不知他是随口开玩笑,还是故意讽刺;反正话锋不妙,赵叔雍心里不免嘀咕,但只有陪笑说道:“你老真会说笑话。”
“不错,我是说笑话。”吴佩孚正一正脸色说道:“我原来以为汪先生跟我合作,他主政我主军,另外成立政府,这是可以谈的。现在他用国民政府的名义,这件事就无可谈了。”
“这,这,”赵叔雍困惑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我受挫于国民政府,始终是敌对的地位;现在跟国民政府合作,不等于投降吗?”
“唉!大帅,这都是早已过去的事了。”赵叔雍大不以为然,很率直地说:“你老何必斤斤于此?”
“不然!抗节不屈,是我素志。”吴佩孚又说:“蒋奉化总算能礼贤敬老,那年派吴达铨来接段芝泉,也劝我南下;孔庸之也一再劝我,我为了争一口气,没有答应。不过,我既不住租界、也不出洋,蒋奉化是信得过我,不会上土肥原的圈套的。不过,我虽不会做张邦昌;也不屑于做钱武肃。”
赵叔雍听他这番理论,大出意外;亏他会拿吴越的钱武肃王作比,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总而言之,”吴佩孚又说:“汪先生要跟我合作,要依我的条件:第一、日本军要撤走;第二、另组政府,与国民政府无关;第三、军事由我来负责,他不能干预。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