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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长沙浩劫(2/5)

到了12月14日,近卫接到通知,汪卫决定在18日那天,脱重庆;据说,这一次一定不会变卦了。

这个意外的变化,为汪卫带来了极大的难题;他跟陈璧君、曾仲鸣关起门来反复商量,终于决定冒险也得走!因为事机非常迫了,如果他打电话给彭学沛预留机位一事;或者陈公博如约径飞昆明;或者日本方面有何合的行动,在在可使密谋败。再一次失信于东京,整个计划也就完了。

今后一方面要诱敌,相机歼灭;一方面更要在敌后展开大规模的游击活动。因此,他在南岳军事会议结束后,即由衡转桂林,指挥设置行营。策划华南的抗日战争,预计总要12月10日以后,才能回到重庆;哪知蒋委员长由于桂林的工作顺利,12月7日飞回重庆。这一下,自然是将汪卫镇慑住了。

接到汪卫延期脱重庆的报告,近卫大狼狈。因为这件事已经上奏昭和;同时为了合汪卫的行动,而又要掩饰预先勾结的痕迹,近卫预定发表的第三次声明,不经由记者招待会,而用在”大阪公会堂”发表演说的方式去透。由于汪卫的临事中变,对于昭和无法代;”大阪公会堂”的演说亦无法发表,岂不得已只好装病,取消大阪之行。同时托内省大臣松平恒雄,向日皇作了解释。



哪知到了昆明,一下飞机,便知不妙。原来当陈璧君决定接受日本的意愿以后,便只飞往昆明去活动;由于昆明与法属安南接界,所以云南的法国留学生很多。而云南的主政者,不论是谁,在国际关系上,几乎毫无例外地,倾向法国。这样,龙云以次的云南有力分,在政治路线上接近曾久居法国的汪卫,是毫不足奇的事。

12月17日星期六,汪卫亲自打电话给次长彭学沛,要他预留几个最近飞往昆明客机的座位,彭学沛的政治背景,本就属于汪系,自然唯唯称是;立刻通知欧亚公司照办,而且将机票送到了汪公馆。但第二天得到消息,西安方面天岂不好,蒋委员长决定延期两天飞西安。

决定12月18日这个日,是不难理解的,第一、蒋委员长定在这一天飞到西安去主持军事会议;第二、正好是星期日,利用各机关休假,联系一定不够迅速周密的空隙,利用脱逃。所以汪卫不但通知了日本,而且特派一名副官到成都,通知新任四川省党主任委员陈公博,务必于18日赶到昆明。

龙云的变卦,当然不必

于是,他以第二天成都中央军校总理纪念周要作演讲为藉,在班机起飞之前3分钟,到达机场,除了汪卫,只有陈璧君与曾仲鸣;行李亦很简单。汽车直接开到机舱门,昂然登机——当时为防敌机袭击,政府所预定的客位,是何人使用,照例保密,连航空公司都不知,派在机场的保密人员,一看是汪卫,自然也不敢阻止。就这样轻易地飞到了昆明。

这只是应付了前的窘境,对于汪卫究竟能不能如双方约定那样,顺利展开行动?近卫恐受骗;有田的信心亦大为动摇。这件事,在日本层政治圈内,知的人并不算少;如果闹一场笑话,不仅颜面有关,而且极可能爆发倒阁的风;所以近卫在那几天,真有不甘味之。在重庆,蒋委员长召集党政两方面重要人士,重申”我不言和则日本决不能亡我”的看法,也昭示了”自力更生、独立奋斗”的决心。在这次重要的会议中,汪卫不敢公然谈和,不过他的词令一向很巧妙,意在言外而见仁见智可作多样解释;他说:“敌国的困难,在如何结束战争;我国的困难,在如何支持战争。”意思是,如果我国肯结束战争,困难即可解除;同时由于这也是解除日本的困难,因而可以争取到比较有利的条件。但从另一方面看,亦可说只要我国能设法支持战争,则日本的困难即无法解除,终必拖垮敌人而后已。由于这扑朔迷离、莫衷一是的两句话,更使得日本外务省的”专家”大起警惕,认为汪卫可能是跟蒋委员长在”唱双簧”愚日本,行一条缓兵之计。

活动的结果,十分顺利;汪卫两次的行期,都曾预先通知龙云。只要他一到昆明,龙云立即发表”反蒋拥汪”的通电;而且估计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亦极可能响应。但就在第一次没有走成,到第二次终于走成的10天之间,龙云经过仔细算计,认为追随汪卫行动,是件”前程有限,后患无穷”的傻事。尤其是日本的”兴亚院”于12月16日正式成立,充分显示了日本军阀以民地看待沦陷区;倘或日本真的想求和,本不必有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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