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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美机东来(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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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mei机东来

mei国空袭日本,回航降落浙江衢州的内幕。

由津、浦路南下,金雄白在车站打了个电话到西liu湾周家,听说周佛海不在南京,随却转车回到上海,上车以前又打了长途电话,通知《平报》馆派车来接。

车到北站,踏上月台,非常意外地,发现来接的是他的起子;”报馆打电话给我,我说我来接,请他们不必费心;他们还是来了。”金太太说:“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我们一车回家。”

说着《平报》的高级职员已迎上前来,略略寒暄;除了wei问旅途辛劳以外,有些人yu言又止,又有些人显得格外关切,金雄白已知dao情况不大妙了。

坐上他那bu”别克”牌子的防弹汽车,后座与前座之间,仿照欧洲高级车的制作,有一dao玻璃可以隔断声音;平时本不大用这个装置,这天的金太太,亲自摇上了玻璃,方始开口。

“你在长chun闯了什么祸?”

“怎么样?”金雄白心一tiao,”chu了什么事?”

“日本宪兵到家里来搜查过了。”

金雄白大吃一惊,”搜去了什么东西没有?”他极力在思索,有什么曾留在家中,而非锁入办公室保险箱的重要文件?

“只搜去几封信。”金太太说:“我要他们开张收据给我,他们开了。”

“喔!那你记得不记得是那几封信?”

“一封是吴启浚的。”金太太说:“我ding担心的是这封信。”

金雄白笑了,”太太,”他说:“正好相反,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封信。”

吴启浚是金雄白的小同乡,战前是国民党在上海zuo社会工作的负责人之一,”八一三”以后,留在上海zuo地下工作,不久以前为日本宪兵指挥”76号”所逮捕。金雄白跟他是老朋友,也在工作上帮过他的忙,但稍为重要的事,都是面谈,如能形诸笔札,一定毫不相干的细务,诸如借bu书之类,所以,金雄白说”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封信。”“还有一封是朱龙观的。”

提到此人,金雄白不由得就想起在那掌横家所听到的,林长民向曹汝霖借钱的故事;几乎完全一样。这朱龙观在吴铁城任上海市长时代,zuo过社会局的科长;平时喜huan弄弄笔tou,在小报上也是一枝健笔。金雄白办《海报》,当然要将他列入基本作家的阵容;因此,他也是够资格向金雄白借了钱可以不还的人。

就在上年yin历年底,朱龙观写信向金雄白告贷一笔不大恰也不小的款子。信是送到南京兴业银行的;而金雄白因为两张报纸在chun节的稿子都要预先安排,银行的业务,自有常规,可以丢下不guan。一直到年初五才看到朱龙观的信,急忙派人将钱送了去。朱龙观亦如林长民,大为不满;所不同的是,他没有像林长民那样,将曹汝霖送去的款子拒而不纳。只在收了钱以后,冷笑一声说:“好!他真辣手,知dao我年过不去,偏偏拖过了年才送来,不是有意跟穷人开玩笑?”

由这一段回忆,想到他的那封信,不知怎么会带了回家?这当然不必去研究;要研究的是,日本宪兵何以会对朱龙观的这封信gan兴趣?

仔细想了一下,记起来了,必是朱龙观在信中对《海报》有几篇讽刺日本人的文字,大加赞mei之故。转念及此,倒有些替朱龙观担心了。

“我一时也记不起那许多,一共7封信,我都照信封上的地址、日期记了下来,回去你自己看好了。”金太太停了一下又说:“那天亏得老太太有兴致,带了孙子去看戏,吃点心,不然会把她老人家吓chu病来。”

金雄白想到老母,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急急问说:“以后呢?有没有再来?报馆里的同事知dao不知dao?”

“当然知dao。不过他们不知dao你在长chun的情形,只知dao你跟那里的人,发生口角;后来我打电话问周太太,她说她也是这么听说。又安wei我,说事情不严重;周bu长已经跟日本宪兵打过招呼,不会再来了。”

金雄白点点tou,不作声;心里明白,已动员宪兵来搜查了,事情何能不严重?因此,第二天一早赶到居尔典路周佛海的新居,去探询究竟。

“我倒没有想到,”周佛海满面笑容地说:“你在长chun居然lou了这么一手!你的灵gan是哪里来的;一定是战国策?”

这是将金雄白比zuo蔺相如;shen受者自然飘飘然地得意,但现实问题冲淡了他的喜悦,”日本宪兵到我家去搜查过了。”他问:“想必你已经知dao了?”

“知dao。”周佛海从chou斗中取chu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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