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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正气犹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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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正气犹存

读书人毕竟不会全是ruan骨虫。

金白雄只知dao”东亚cao2觚者大会”的会期是3天,开会在何chu1,议程是什么?一无所知。好在他的目的,不是来开会,亦就不去探问了。

到了开会那天,一早便有汽车将他们送到会场;是新建的一座”民众大会堂”规模不小,门前一片广场,左右两枝大旗杆。金雄白在汽车中遥遥望去,只见旗杆上东面日本旗,西面”满洲旗”独独没有青天白日旗,不由得诧异,便向同车的”代表团团长郭秀峰说:“国际xing的会议,应该有我们的国旗啊!”郭秀峰不即回答;停了一下才说:“也许挂在别chu1。”

为了他这句话,金雄白下车先不进会场;在外面绕行了一圈,始终未发现青天白日期。及至回到会场,郭秀峰已被邀入”主席室”金雄白便在”中国代表团休息室”落座;正有大会的职员在分发油印文件,翻开来一看,第一案的案由叫zuo”皇军gan谢法案”;原文是日文,但后有中文译文。

由于这个案由chu2目惊心,金雄白看译文时,一字不肯放过;只见上面写的是”自从满洲事变、支那事变,以其大东亚圣战以来,我帝国英勇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造成赫赫战果。对此为建设大东亚新秩序而牺牲之皇军死难英灵,大会代表,允其致其衷诚之崇敬。应以大会名义,电日本帝国政府,表示shen切gan谢之意。”下面ju名是日本、”中国”、”满洲”3国代表团。

金雄白心里有说不chu难过,转yan看同行的”代表”脸上却都木然毫无表情。金雄白便走到代表华中的”副团长”赵慕儒shen旁,指一指提案,问他有何意见?赵慕儒只是报以苦笑。

于是他又走到另一个代表华北的副团长guan翼贤那里,悄悄问dao:“这个提案,事先有没有征求我们同意?我看,极不妥当。”

guan翼贤在北平办小报chushen,早在北洋政府时代,就为日本人所收买,他的相貌长得有些像本庄繁;shenti里面liu的血ye,亦几乎忘了是中国人的,此时将yan一瞪,虽未开口,已大有怪他多事之意。

金雄白再向其他团员去征询意见,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金雄白的xing情是,越是孤立无援,越要lou一手给大家看看;几个同伴的血guan中的热度,似乎都集中到他shen上了,当大会职员来招待代表入场时,他抢先一步,堵住了门口。

“各位代表:在两个问题未获得解决以前,请先慢一点进场。”

此言一chu,相顾愕然;那职员犹未发觉事态的严重,躬shen说dao:“请问是哪两个问题?事务方面,招待不周,请原谅。”

金雄白没有理他,guan自己说dao:“第一,当我们离开国境以后,国旗是我们唯一的标识,诸位看到了没有?会场前面,飘扬的是日本旗与满洲旗,而没有中国旗。所以,在青天白日旗未升起以前,我们不应当贸然chu席。”

那职员一楞,随即陪笑说dao:“一时疏忽,一时疏忽。”

“如果是一时疏忽,应该立刻纠正。”金雄白接着又说:“第二,议程中的第一个提案,是什么皇军gan谢法案,我们与日本是友bang,因此,我们只称为日军,而不知dao叫zuo什么皇军。我们已经退让到承认九一八称为东北事变或北大营事变,但决不能称为满洲事变;七七或可以说是中日事变,但是han有极端侮辱xing,如其所称的支那事变,我们断然不能容忍。再次,假如我们要向战死的日军表示gan谢,那岂不是说,我们为国殉难的千万军民,都是该死的?我们将何以对此千万军民于九泉之下?在上述两项问题未能获得满意解决之前,我们就不应该chu席。如其有人因畏惧而屈服,我虽然无拳无勇,但假如能再给我回去的话,我要昭告国人,让国人来起而制裁。”

此时的”中国代表团团员”一个个面se恐惧而沉重,没有人反对,没有人附和,但也没有一个人移动脚步,真如泥塑木雕一般。

这时来了个一团和平的职员,陪笑说dao:“开会的时间已到,贵代表有什么意见,尽可在开会时提chu来;现在,日本关东军总司令,满洲国总理,以及其他高级官员,都在主席台上等着。请先开会,有什么话,留着慢慢再商量;如其有什么不到之chu1,决不是大会的过失,是我们办事人员的疏忽。”

说着,便动手来拉。金雄白从容而jian定地挣脱了;同时摇摇tou作了无言的拒绝。

在1分钟如一世纪般长的僵持中,大约5分钟以后,另外来了个一脸jing1悍傲慢之气的瘦长中年人。推一推金丝边yan镜,向金雄白说:“贵代表所认为不满意的问题有两个:没有悬挂中华民国国旗,确是我们的疏忽。筹备工作非常繁重,忙中有错,在所不免;事已如此,目前无法补救,只有请你原谅。”

“没有参加国的国旗,决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

那人不guan金雄白的辩驳,guan自己又抢着说:“至于提案的赞成或反对,应该到会场上去发言,并且最后取决于大多数的同意。这里,只是代表休息室,不是讨论议案的地方;贵代表有意见,应该留到会场中去发表。”

“我不是在讨论议案的实质内容。”金雄白抗声说dao:“我代表中国的代表团否认曾经提chu这样一个议案。不是我们提chu的议案,ying指为共同提chu,我们不能随便受别人的支pei。”

“哼!”那人轻蔑地冷笑着,”那你们的团长为什么不说呢?”

“我有权利表示我们的意见,我也有资格与我们的人jiao换一下我们的意见,不怕别人干涉;也不容许别人干涉。”

“那,”来的这个家伙,有些恼羞成怒了,厉声问dao:“那你预备怎么样呢?”

“事情很简单。”金雄白仍用jian定沉着的语气答说:“升起我们的国旗、撤消不是我们所提的提案,我们去开会。否则,不论后果怎样,我个人愿意负起一切责任。”

这就像战国时代蔺相如与赵、秦大国办jiao涉那样,起着豁chu去一条xing命,不惜决裂了。而况对手方面,又非当年赵、秦大国之比,自然哑口无言。

这时主席台上的日、”满”要员,已等得不耐烦,脸se都很难看。于是来了一批日、”满”军警,将中国”代表团”团团围住。其中有个日本宪兵说得极liu利的中国话,指着金雄白的鼻子说:“你要明白,这里是满洲国的首都,不容任何人在此胡闹!”

这一说,又激发了金雄白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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