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同床共枕却没有做爱。她们把处女的贞洁看得很宝贵,而我却认为那是很平常的一件东西。我不想让任何人觉得我欠了她的。所以我碰都不想碰她们。正如黄庭坚的书法在许多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眼里看来是无价之宝,而我却凝聚不起半点兴趣一样,每个人兴趣爱好和审美情趣的不同,直接决定了对事物看法的不同。
ROSE以后,其实我也遭遇过几个不是处女的女生。她们长得都很招摇,对性也看得很淡,是可以轻易上床又可以轻易分手的那一种,和她们在一起可以不必承担任何良心和道德的责任。然而我总是与她们有缘无份,她们总是有太多的朋友和约会,而我因为各地的稿约不断而荒废了太多自由支配的时间。当她们想要与我一起去泡吧的时候,我总是在赶一篇不得不赶的稿子或者在牛市长家给牛泌补习功课什么的;当我想要请她们中的谁谁谁看一场新上映的《2046》、《天下无贼》或者一些别的大片的时候,她们恰恰又去海南岛游泳或者到哈尔滨滑雪去了。
我是一个非常看重缘分的人,从来都不会对一个逢场作戏的女生提出第二次约会的要求。我绝不会在任何女生的身上浪费我太多的时间。我鄙夷那种死缠烂打的马拉松式的爱情。我认为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情不是简单的“一见钟情”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互相欣赏升华到释放和吸收并重的灵与肉的结合。
我拼命在记忆中搜索我所有的性经历。说起来还真是让我汗颜,我所有的经历不过就是与ROSE简单的十秒!其实那十秒钟都值得我怀疑,我甚至连是否真的进入了ROSE的身体都没有把握,而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在女人的身体里全部释放才算是一次真正的完整的性经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其实算不得一个男人,我还只是一个男孩。
胡思乱想中,我愈发变得兴奋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一脚踢开了。一个大盖帽冲进来掏出一个什么证件在我面前一晃:
“警察,跟我到局子里走一趟!”
说完,他从屁股后面亮出了一副手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手忙脚乱地找衣服。大盖帽赶在我前面把衣服抓到了手上。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异想天开用一个无辜的表情去博取这位仁兄网开一面的怜悯。
正当我万念俱灰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人时,身边那女的发话了:
“大哥,不要这么严肃嘛,带我们去局里你能有多少好处啊,不如我们私了吧!”
“住嘴!如果你再说,卖淫再加贿赂执法人员,两罪并罚,至少关你大半年!还不快穿上衣服跟我走!”他说话的语气很威严,把我心底刚刚燃起的一点星星之火无情浇灭。
“大哥,不要这样子赶尽杀绝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谁没有个兄弟姐妹啊,我父母亲卧病在床,都等我挣钱给他们看病呢!”那女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很是惹人怜爱,换了是我一定会放她一马。
大盖帽好像有些犹豫,催促我们动身的节奏开始放慢起来。
“大哥,咱们私了算了吧,我们干这行的也不容易,他是学生也没多少钱,就是进局子也没什么油水的!”那女的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