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反这女店主一开始不肯抹掉那八块的零，所以这会儿打心里没准备给她再带一些顾客过来。其实我本也没法带顾客过来，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当然只有傻才会把话说绝。

我从圈店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回Y城不太现实，明天再跑过来也劳神费力，所以我决定在西山县城将就一夜。

殡仪馆在县郊一个很偏僻的位置，我好不容易拦到了回西山县城的三车。在一个外面看上去比较净的餐馆前下了车，了我最吃的番茄炒、香回锅和油淋辣椒，要了一瓶啤酒和一碟生米，十块钱吃得酒醉饭饱。我走这家餐馆，心里一个劲儿地叹西山县真是一个消费的好地方。

我的酒开始有发作，脑乎乎的。我不习惯喝酒，喝一小杯就会面红耳赤，哪怕是啤酒。如果我见到斗酒诗百篇的李白，我想我一定会羞愧无比。羞愧的不是文采，而是酒量。

么大的排场，鞭炮都不知放了多少。老板娘连忙说哪个老夫人啊，没有啊，是我们西山一暴发的老爹死了。

我回到刚才买圈和鞭炮的店里，对老板娘说，老夫人要明天上午十才到这里，我明天上午再过来，圈和烟暂时寄存在你这里一夜没关系吧。老板娘连忙陪笑着说没问题，到时候记得多给我带几个顾客过来啊。我故作沉地说到时候再说吧，市里各个机关的领导和我的一些朋友可能要迟一两天再来，不过我见着了他们一定向他们推荐你们店。我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显得自己跟市里的们很熟络，二是为自己明天没有给她带来顾客留一退路，到时候我可以很从容地把寄存在这里的圈和鞭炮面而大方地搬殡仪馆。

我一愣，老夫人怎么变成县政府的了呢？人家市长不是市政府的一把手吗？转念一想，应该是这女的谈兴正，一下给说溜了嘴。想要再证实一下，一看那俩女的的乐劲儿，不忍打搅，灰溜溜地转来，决定明天上午十再过来。

我把圈和鞭炮托老板娘先照看着，然后径直找到殡仪馆办公室，问里面两个正唾沫四溅聊天的女工作人员，老夫人的遗什么时候到殡仪馆。一妆艳抹丑得要死的女的正说得天坠，很不耐烦地看了我一说，是县政府的那个老夫人吧，明天上午十到。说完，又兴致地与另外那个女的津津乐了。

我连忙追问她，市长的母亲昨晚去世了，你们都不知吗。老板娘一听我和市长好像关系密切的样，不由得肃然起敬，睛里顿时释放得太来，赶忙请我再坐一会儿，一边吩咐店里的小女孩给我泡茶，一边解释今天是听说了老夫人去世的噩耗，只是一天可能运不过来，也许要明天才到。她喋喋不休地在我后诉说老夫人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培养了一个多么有息的儿。那语气听上去特别扭，很容易让人觉到市长好像是她培养来的。

我沿着路灯行走，想要找一个小旅馆住一夜，又想想睡觉还早，于是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