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将老师和赤术送到医馆，便去驿站寻与我同来的文吏，两人商量了一下，理顺应的事，便往尚书台请见。

赤术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猛地扒粥，三两下吃完就跑。我和老师对视一，笑了起来，我问：“老师，小赤既然喜林家的女公，有没有去提亲？”

赤术吭了一声，白净的脸上透一层红，好一会儿讷讷地：“那个，东市林家家学的林明老师的…二女公昨天听说你回来了，很想见见你。”

接见我和尚书名叫石秦，是个略显枯的中年人，神颇为冷峻。我呈上徐恪写给相台的公文，仔细陈述南州府库的空虚实况，请求尚书台减免上纳数目。

我微觉讶异，旋即有些忍俊不禁：“小赤也长大了…她想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我，你去问问，我就是没时间也会挤时间的。”

“你有什么事要姑姑？”

尚书台是齐略为了集权而设立的机构，因为丞相被撤，尚书台直承天之意，其职能与丞相相仿，因此尚书台也被称为相台。不过齐略集权是为了使政令畅通迅捷，却无意让尚书台又成为能制约天的丞相。因此尚书台的权重份位却不，连令官都没设，台中只有六名位不分下的尚书及其属下协理的郎官。

“好吃你就多吃，”赤术见我吃得兴，就将盛饼的盘推到我面前，然后问我“姑姑，你什么时候有空？”

老师正在院里舒展骨，健，见我下来梳洗还半眯着睛，不禁呵呵一笑：“你小心，别摔着了。”

老师原先一直对我不放心，直到看到我在南州几年，不仅没有憔悴失意的样，反而神焕发，很有仕途得意的样，才真的放下心，开始将我视为可当老来依靠的晚辈，吩咐我事比以前随意。师徒姑侄三人说说笑笑，到晚了才散去睡觉。

“后人骂不骂你我不了，但你要没把事办好，我是肯定骂你的。”

等我洗漱完毕，赤术和厨娘便端了早膳上来，我啃着葱香饼，赞叹：“小赤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御厨肯定都没这份好手艺。”

我十分无奈，看看天晚，只得安排了手下，先行回家，准备明日再打算。

老师听我说来长安除了纳贡以外就是学问，脸上顿时笑来：“等我把医经校完，你也要给我把付版印刷之事办好，让它传去。”

“那当然，老师这医经能够令整个时代的医学平都要提几个层次，弟的如果不努力推行，日后一定被人骂死。”

老师恪守不言的规矩，却了。我兴致地问：“那位女公品好不好？跟小赤合不合得来？有什么才能？长什么样？成亲的日是哪天？”

“云祭酒，上纳数额是陛下亲订的，减免之事，非尚书台所能决，你别为难我。”

老师这几年和一群老兄弟编纂医经编得已经了痴迷，虽然住在天脚下，却完全不闻政事，不涉世事。赤术担心老师的，跟在他边寸步不离，也是半不知政治风向的。我不愿他担心，便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代都官从事押解贡品来的，想顺便看看能不能说动太学院的博士们同意我版《苍山集》。这事儿繁琐得很，可能要费些时日。”

老师因我不肯结婚而恼了三四年，无可奈何之余渐渐地看开了，再不问我婚姻大事。他听说我是带着贡品上京的，吃过饭后就问我：“你这次回来除了纳贡还有什么公事？能住多久？”

老师放下碗筷以后才说：“都好，跟成方很合得来，婚期是四月二十八。我的书信上个月就发去了，昨天见你回来，本来还以为你是接了信以后才回来的。”

“知…”

回到家里一夜好眠，红日满窗，我才迷糊地打了个呵欠，起穿了衣裳，下楼洗漱。

我欠：“云迟岂敢，石尚书既说减免纳贡须由陛下作主，就烦请石尚书回份手书，容我前往未央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