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羽林郎既疑又喜，斥侯都是军中侦查地形情势的，脑灵活，对自己不懂的事接受度远比其他人。我给的那草冠他虽然不识药，但到了手却不再推辞，了声谢，果然将那草冠着，自领队侦查去了。

后院奉为天驻跸行，前院却由陶家人和我们三个奉命住来的女住。陶家的主事已经得了迎我们住的消息，早早地候在了门前，两厢一打照面，都是既吃惊又好笑，原来陶家那名叫陶萌的主事却是我们去易门治瘟疫时治好的汉商之一。

那羽林郎回答：“本来御驾是已经向前走了，预计在山彝驻跸。可不知何故，在将到山彝时，却又传来军令，后队为前队，前队殿后，后退三十里，圣驾今夜在大姚驻跸。我们是前队的斥侯，刚才看到这山谷里有惊鸟飞，以为有敌人埋伏，才来探路的。只是想不到…你们竟真的是陛下近臣。”

他说着目光在我们三人上转动，再看看阿弟，一脸惊诧。我将上的草冠取下来递给他：“这是用避虫驱蛇的草药编成的，着它既能防晒，又能避虫，最是实用。而且斥侯有时需要潜伏，个草冠躲在木丛里也不易被敌人发现，你拿去吧。”

我欠还礼：“陶掌柜已经给易门送过两次药材，救人无数，云迟激不尽。漫说我再请送药之言陶掌柜未曾应允，便是允了，国家动，路不通也不是个人之力能抗的，云迟岂敢词责难。”

两人各说别后事情，陶萌听我说起滇境这次的瘟疫极有可能随着战争在全境传，又惊又怕又忧。

这个时代的商人极讲信义，忧患意识又

陶萌连连摆手，叹息不已：“话不是这么说的，云郎中，我也是被瘟疫困苦过的人，哪能不知无药可医的苦？第三批药我虽然嘴里没有答应，但其实心里已经想过要答应了。只是需要家兄另行从中原给我调过来，所以便耽搁了一下，以至后来无法送药。”

三人谢过天恩，便依言住。那富姓陶，本是汉人，因常在滇境行商倒卖丝绸等，与山彝落领好，便在此置业，以为别苑，前后共有七。

荆佩看了我一，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云郎中，我们是不是去寻圣驾驻跸之？”

荆佩笑两声，不答话了。因怕乘象会引起误会，三人略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向刚才圣驾来徒步而行。走了三四里路，才正式踏驻军之，此时军营已经立了起来，营卫显然得到了通知，问过姓名，便放我们了营寨。

”

我心一，面却不肯多动，淡：“那是当然，难不成你还想多几天野人？”

穿过前营，便到了中军驻扎的大姚镇，远远地便看见有几名不着戎装的阿监站在街前，待到近前，赫然便是随侍在天边的中常侍陈全。

荆佩见我不追究了，便问刚才呵斥我们的羽林郎：“我们刚才在山上的时候，明明看见军队已经走远了，怎么你们还落在后面？陛下又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随圣驾的三军都是锐中的锐，这临时歇脚的行营也法度森严，井然有序。只是他们显然还没有历过正式的战阵，杀气虽重，还欠了一分凌厉，少了谭吉所领的那五十名虎贲卫的恶戾外之风。

陈全带着几名阿监给我和荆、林二人送来了几衣裳，传天谕嘉奖，赐我们住在镇上的一富家中，令我们明日随军南行。

彼此既是熟人，便没那么拘谨，官面礼仪一过，陶萌便笑着给我们重新见礼，笑：“原来朝廷要我接待的贵客竟是云郎中和两位女医，惭愧！那日里小的本来准备再送一批药材往易门的，怎奈巫教和王廷突然打起来了，境内大，路不通，没能成行，还请云郎中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