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殿堂里的齐略终于开，解了铁三郎的危机。

齐略啊齐略，我可是要给你娘动手术的医生，你不会忘了吧？

我刚松了气，又听到齐略：“云迟，你来。”

铁三郎本来捋袖挽衣的准备去教训教训外面的乡客，被我一扯，顿时莫名其妙：“什么？”

我的天，齐略不准王人去北替他祭祀皇天后土，怎么自己却跑到这乡野地方的小庙里来了？

我一愕，这“会情郎”三个字在耳边打了几个转，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铁三郎，顿有哭笑不得之：“陛…公，铁三郎不过是护卫云迟行医而已，哪里是…规禁令，云迟时刻记在心里，不敢逾越。”

皇天后土堂那边没有声音，我自然不敢叫破他的行藏，只能解释自己和铁三郎的份：“那是掖期门军司王协座下，刘辉所辖铁三郎。云迟这两个月都在外行医，今日一时兴起，这庙祈福，不想冲撞了…公大驾，请公恕罪。”

我以前从没拜过神佛，但面对这原始质朴的人类始祖像，却忍不住动心下拜。

铁三郎见我惊惶，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我的意就跑，跑了没两步，前面人影一闪，接着一雪亮的刀光便兜劈了过来。

我自然不会去犯忌仔细打量天的神，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叩拜之礼，便远远地站着，听候吩咐。

“铛”的一响，铁三郎的手臂没断，刀光反而被他阻下来了，原来他衣袖下面还着期门卫用的铜护臂。

原来这是来替母亲祈福的，我心里微动：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还有，齐略…

我见势不妙，心中无奈，只得向皇天后土堂那边大喊：“我是太医署云迟！”

的。

齐略冷笑一声，笑声里却满是怒气：“废话！谁要听你这陈词滥调的废话，我要听的是实话。”

齐略哼了一声，在殿内踱了几步，挥了挥手：“今天上午，我接到范大夫递上来的奏折，已经准了你所请。我问你，经过这么久的磨炼，你能到万无一失吗？”

“不急，不

我心中大骇，一跃而起，抓住铁三郎的胳膊，压低嗓喝：“快走！”

“你快走！”铁三郎明显不是那使刀的人的对手，那人的刀“刷刷”递，他便遮挡不住，只能后退。他倒记得叫我走，可我能走到哪里去？再者，把他抛下就走，那也太不像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隔的皇天后土堂传来人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跪在了供奉皇天后土的坛前，开祈福：“皇天后土在上，因母亲患重症，齐略在此祷祝：但教我母能安然无恙，稳过此难。齐略愿损寿折福，以相代…”

铁三郎大喝一声，将我推开，双臂一举，向那刀光迎了过去。我大惊失：这可是不要手了？

齐略一时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森然：“我给你乌木牌，可不是叫你来会情郎的。”

没等我理清思路，边的铁三郎已经嚷了起来：“八成就是这家伙不懂规矩，把前门关了。哼，这是哪里来的乡客，我…”

铁三郎却也安静得很，在旁边的蒲席上坐着，由我发呆，不加促。

一拜之后，我便在蒲席上坐了下来，望着女娲娘娘浮想联翩：女娲娘娘的传说，在我们中国是怎么来的呢？她的原形是谁？如果真的有女娲娘娘存在，她该长成什么样？她看着她的儿孙在繁衍，心里会想什么？

齐略！岂不是当今天的名字？难怪我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公，主母忍韧，必得皇天后土之佑。”

我听到齐略说他已经准了腊月上旬动手术的请求，这才了解齐略为何来此。

齐略披着灰狼里披风，一窄袖领的武士服，腰悬三尺环首刀，发只用了支如意簪挽起，看上去宛然便是民间的游侠儿。长安城中的游侠儿极多，他这打扮并不扎。

实话就是，开刀割瘤这样的大手术，换在这条件下，实在不到万无一失，我暗暗苦笑，只能低眉顺目地安他：“公，您不必如此焦急…”

我虽然知齐略的心思，但这开刀割瘤的事，时时都有可能有意外，那“万无一失”几字的承诺，谁敢轻易？

铁三郎惊魂未定，但听到屋里人喊我去，却一把抓住我，大有护卫之意。我心里有些激，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没有危险，你别闹事。”

他必是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心里惶惶，所以才想替母亲祈福。可他不愿自己的弱无助落在别人里，所以便微服而，潜到这不可能有认识他的庙里乞求皇天后土保护他的母亲。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