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诡异，所以我想了一个既不疼又省钱的办法自杀，煤气中毒，等节后发现我时，已经了。康红突然鼻嗅了嗅，你他妈真的放了煤气要自杀。冲厨房里，我才想起炉上正在煮大米饭，和袜一时表演过，完全忘了。

一番折腾后，康红也累了，说我又救了你一次，要不然肯定只有节后给你收尸了，等过了节我找城把你的车要回来，你也要小心，我还有个案，先走了。

节已过，生活变得更难，我四找工作，可一无所获，每天就在街上逛，一日逛到天府广场，发现过去作为领袖纪念广场区的这里，已经成为各娱乐秀商业秀最好的舞台了，瘦内衣直销，丰产品T台秀，冬季服装打折，老年保健品…邀约了一帮二三明星，文艺搭台，企业唱戏，而且还有好多粉丝。

赶报名，一边填表一边问这次来的哪个明星，方镜说其实哪个明星不重要，重要的是到时候你要看我的手势，明星牌大牌小，我一抬右手，你们就哨，我一抬左手，你们就尖叫，我双手一起抬，你们就挥舞荧光痛哭涕，我要是向前挥拳冲刺的样，你们就拼命向明星冲去，拼命冲…

康红乐得直不起腰来，李可乐，你这名字真没有取错，都这样了你还开心得起来，日过得不错，还有大米饭、腊和火吃，还拉小提琴。

我叹气，那天被城缴了车挨了打，我生不如死，回家就找了把刀割脉，试了几次下不去手，怕疼；准备吞金自绝，在家里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要是有钱买金戒指，就不自杀了；我就走啊走，经过府河大桥时，我想了想就往下，下去觉得一都不冷，反而绵绵的，还被弹到半空中很舒坦，听到下面还有人骂，我睁一看，原来到别人的渔网上了；坏了别人的好事，还没死成，被骂了一顿，我很生气，就买了一瓶农药喝下去，躺床上半天都没发作，却觉得肚好饿，再看，那其实是一瓶酵母…人生失败到极时，连自杀都是不能成功的。

负责招人的是一个着方镜的人，一嘴的京片，我赶问收不收30岁以上的老粉丝，他说收啊怎么不收，我们这个行业现在特别需要上年纪的粉丝，因为这代表诚信代表阅历，那白发苍苍，那一脸皱纹，那骨质增生加腰间盘突，颤巍巍地走上台献，最好再和歌星合唱一小段，那才有煽动力。

*******

我呵呵笑起来，康红明白我这人怎可能去自杀，恨恨地说，死了活该，老天爷都烦你，才不收你。

肚腹正饿，就见前面好多人正在领取盒饭，我顺着香味挤去一看，原来是在报名参加粉丝团，只要脸上贴上彩不胶，挥舞荧光，喊XX我你…就能每日挣到30元现金，及盒饭两盒。

我对康红说，知么，我这是自己在喝自己的血，这是穷开心，其实都自杀过好多次，未遂。

康红张起来，丹凤瞪着我，说下文。

我问，难保安不拦我们么。方镜见我问得真诚，年纪又稍大，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去教育，你真傻帽，保安当然会拦你们，但早代好拦十个放一个，你们这边拼命冲，他们那边奋力拦，假拦真放，制造人仰翻的架势，这才有现场，你的明白。我恍然大悟，啪地立正，报告团长，我的明白。

和袜，你俩在搞什么。我说，教狗东西什么叫艺术。说完我又拉了一下，袜汪汪地大叫逃窜，康红也捂住耳朵说救命，我不方便找康红气，就跟着袜追打，它把钻到床下，只留在外面任我打。

一会儿就招募了一百多人，关在纪念馆角落一个大房里训练，训练内容首先是解放天。我大喜，因为我的天早在无数次被我妈追打、被老师罚站、被康红折磨中，解放得一塌糊涂，别说尖叫、跺脚、哨这些小儿科，就连哭，都哭得饱技术量。想当年我妈要打我，鞋还没落到上我就嚎得全村人都听得见，我妈鞋没落下反倒惊住

我说，给你讲个故事：森林里闹大饥荒，众蝙蝠们饿得不行了，有一天一只蝙蝠满嘴鲜血飞回来，蝙蝠们就很羡慕地问，这么饥荒的时候，你小从哪来这么新鲜的血？那蝙蝠想了想，说，跟我来。扭带着众蝙蝠们飞去，飞啊飞，飞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它说，就是这里了。众蝙蝠不明就里，它问，看见了吗，这是什么？众蝙蝠答，看见了，是树。它说，对！可老刚才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