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海sai斯果然如姜姐说的，没有准时到，迟到了十分钟。

他迟到不是因为他是mei国人，而是因为他是黑室的人。迟到十来分钟，其实是他小心的策略：他的司机在替他望风呢。

每次来渝字楼，海sai斯总是让司机把他丢在半路上，让司机先开车过来守望一番，确信无风无狼后，他才去赴约。走的时候也是有讲究的，他不会直接从渝字楼上车，他要走去重庆饭店歇个脚，在那儿chou口烟，然后等司机把车开过来再打dao回府，给人gan觉他是住重庆饭店的客人。

这么谨慎，一半是因为自己的shen份特殊，另一半是因为mei女姜太特别了。这个mei女的真实shen份他自不知晓，但隐隐中他对她有点忌惮。他鲜明地gan觉到了她shen上的不简单，他有理由认定，她是见过世面的，她是有秘密的，且不小louchu的只是冰山一角。她善于逢场作戏，她至少跟两位数以上的男人上过床…几次jiaodao下来，海sai斯对她有zhong莫名的惧怕，莫名的警惕，如在高空走钢丝，危险比平地上大N次方。

他的司机也有这zhonggan觉。

司机姓吕，本地人，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少，每个月挣三十法币，日子过得jinbaba的，经常拣海sai斯扔掉的烟piguchou（雪茄的烟pigu又cu又长，一个烟di的烟量相对于一支纸烟）。海sai斯雪中送炭，每个月sai给他一二十个法币，把他收买得服服帖帖的。钟女士失踪后的一段时间，他还给海sai斯拉pi条，带他去逛肮脏的暗娼。可以说，即使海sai斯把陆从骏老婆睡了，他都不一定会吭声的。可对mei女姜，他曾对海sai斯有过这样的警告：

“她颈脖子上长了三颗黑痣，那可是吊死鬼的命啊。”

言外之音，就是这女人是碰不得的，要倒大霉的。

海sai斯确实也想过要离开她，可就是变不成行动。为什么？舍不得啊，下不了狠心啊，每次下决心不去找她后，他的shenti总会chu卖他。甚至有一天晚上，本是去跟mei女姜约会的，走到半途海sai斯临时改了主意，让司机带她去逛ji院。结果，叫了人，脱了衣，怎么看都冲动不起来，因为满脑子都是mei女姜啊。

撤！

便又回tou去见mei女姜。

总而言之，海sai斯对mei女姜虽有戒心，却yu罢不能。他忘不了她白璧一样洁白无瑕、游蛇一样曲meijiao柔的shenti。她的肌肤仿佛是niunai加dan清合成的，她的躯ti也许是罗丹nie造chu来的，凹凸有致，无可比拟：是世界公认的黄金比例。还有，她zuo爱时的那一颦一笑，那受苦受难的shenyin、嚎叫，那反传统、反人ti、反文化的姿势…那么多回了，海sai斯不记得有哪一回她是安静的，老实的，是规规矩矩的正面迎接他的。等等这一切，都令海sai斯梦牵魂绕，让他的大脑控制不住tui脚，不知不觉中扬蹄而去。

正如不知她是敌特一样，海sai斯同样不知dao，她zuo爱时之所以回回摆弄chu那么新chao的姿势，回回从开始起就不停地shenyin嚎叫，不是因为她真的兴奋，真的那么追求新chao，那么奔放，而是由于她受不了他shen上那gu狐臭。她有一只灵min的鼻子（所以很适合zuo餐厅工作），她必须转过shen去，通过大声呼叫、竭力shenyin来驱散、摆脱熏人的狐臭。

可是，在相井“苦其心志、好好养着他”的逆耳忠言的教导下，今晚她决定正面迎接他。所以，这次两人的爱是别开生面的，第一次chu现了下半shen对上的同时上半shen也对上的局面：xiong对xiong，面对面，口鼻相抵，四目相迎。她要用意志和思想来驱散那gu令她反gan的味dao！

可也许是她的意志太薄弱，也许是她的嗅觉太mingan，她实在忍无可忍啊，她想逃跑，她想choushen而去，她要转过shen子，她要捂住鼻子…可这怎么行，小不忍则luan大谋啊，你必须要好好侍候他，千万不能扫了他的兴。

忍！

忍！

哇！

终于忍不住了，她奋力地摇tou，疯狂地骂他、抓他、揪他、咬他、撕他，完全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那zhong疯，那zhong被bi1无奈、狗急tiao墙、猫急撒niao的疯，shen不由己，情不自禁。

她是被熏人的狐臭给bi1的！

哪知dao，海sai斯以为是她高chao降临，他huan乐无限地忍受着她的臭骂、她的抓扯、她的撕咬。他觉得她的唾沫、她的爪子、她的牙齿都在向他宣告一个se情的事实：这个女人是个尤wu，沸点这么低，这么快就高chao了，高chao的情景竟是这么轰轰烈烈。他为之倍受刺激，跟着也疯狂起来，鼓励她，骂吧，抓吧，咬吧，狠狠地咬，再狠一点…

这么疯狂的高chao也是难得一遇啊。

这个晚上，这个女人在海sai斯心里变得更加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