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地毯上画画的小人抬瞧了瞧他，歪着小脑袋，线型的长发落肩，在金的光下微微一笑，真是漂亮。单纯的笑颜，仿佛翠了苍山，了心房，天空有小鸟轻轻飞过，间有蝴蝶翩翩飞舞。

伊集院明有些恍惚，整个人如同置梦境。其实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梦一般，因为来得太突然，太好。他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明白，她才是他于万千繁华中唯一的所，天上地下里最终的所求。

在那个昏昏睡的午后，伴随着炽的激情和疼的亲吻，他对她说了一句这一生从未对别个女人说过的话，很要很要的一句话。他反反复复说了好多遍，也不她是否听得懂，只是自顾说着，心想，哪怕她只是机械地记住它也好。

伊集院明拉起她的手放在边，声音沙哑，带着隐忍的轻颤“，你说了我，你这辈就是我的人了，你明白吗？”

把人拉过来，轻轻抱在怀里。望着那双盈盈的睛，柔声问：“，我是谁？”这个发音他教了她好些日了。

想到这里，伊集院明不放心地唤了一声：“…”

就这样一连教了十几遍，直到有些倦了。他将她抱起来，带到卧室的铜床上，就着手臂轻轻放下，如同放下一件至的珍宝。

张地呼着，细白的手指抓着自己轻薄的晨衣，一双盈盈剪宛如清音幽幽低回着，直勾到男人心窝里去。

他的本什么都不懂，是非得失，男女情，床笫间的畅快妙…他这不是仗着人家孤苦无依、少不更事，便有恃无恐地欺负了她吗？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或许，他了她很久了，只是自己不知而已。

当时站在他边，只觉得那几个字写得真是漂亮，意思却不大清楚。男人抬看着她，里唯有一般的温柔。

怀里的人模模糊糊地了，不知是不是真的明了这令人目眩神迷的一切，明了这厮守一生的约定。可是，那又如何？他明白就成了。

她心中有他吗？想必是有的。不然她不会这么依赖他，粘着他，被他占了也没骂过怨过他。

他说：“，我你…”

情不知所起，可一往情，不知所终，亦无怨无悔。不是吗？

这么想的时候，伊集院明觉得自己真是自欺欺人。

卧室里拉着厚实的织锦窗帘，午后的光被阻挡在外面。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香和淡紫的凄迷，幽暗晦涩得如同沉夜。男人目光如炬，在这冥冥黑暗中看着，免不得让人望而生畏。

从相遇的那一秒开始，从缠绵的那一刻开始，从相依相伴的那一夜开始，从浑浴血的他将她从如狼似虎的军营中救的那一天开始，他心中便有了她。

万丈红尘中一路走来，活在这世中的两个人都是千辛万苦。可是偏偏遇到了，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在她最艰险的时候。过去是他糊涂，为了莫须有的理由白白冷落了她两年，错过了许多好相守的岁月。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有一生那么久。

男人的笑容是诡计得逞的灿烂：“好，再跟我说一遍，……明。”

仔细想了想，发一个颤颤的单音：“明…”这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如同孩咿呀学语般稚可。

这个句有长，可是学得很认真，一字一句费劲地重复着：“……明。”

明挂在家里最显的地方。照片的背面用黑墨笔写了八个遒劲飞扬的汉字：

伊集院明满意地，摸摸的脸，温柔地诱惑：“我们今天学个新句，来，慢慢跟着我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