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前还爬墙跟爸爸在果园里偷偷摸摸呢？”莱拉说，很兴自己找到这个挡箭牌。

莱拉完全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

“塔里克怎么样？”

“他现在到底多少岁？”

“哦。十六。”

妈妈哼了一声，咬牙关。

“掉一。”

“我不知。六十多吧，我想。”

莱拉耸了耸肩膀。

“不嘛，”妈妈说，坦然地笑了起来“不嘛。只不过你…哎，算了。我还是不要说来比较好。”

“你说这些嘛，妈妈？”

妈妈在厨房的一角打开一大麻袋大米，对莱拉说：“你修过眉了？”

“我们是表兄妹。而且我们结婚了。这个男孩上门向你提亲了吗？”

“他不是你的哥哥，”妈妈面无表情地说“你以后别拿一个独的木匠的儿跟你两个哥哥相比。世界上没有人能和你的哥哥相提并论。”

“我看你想说得很，”莱拉说。看到妈妈兜着圈开她的玩笑，莱拉着急了。

“你们小时候在一起玩是一回事。那没有关系。我也赞成的。可是现在。现在。我发现你穿了罩，莱拉。”

“我没有说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塔里克。”

“他是个好男孩。你说呢？”

“他父亲生病了。”莱拉说。

“好吧。”妈妈双手叠起来，放在那个锅。莱拉发现妈妈说这两个字时有不自然，双手叠也好像是演练过的。她担心妈妈将要说什么话来。

“但他不再是个小男孩了，对吧？十六岁。差不多是个男人了。你觉得呢？”

妈妈把大米从麻袋倒盛着的大黑锅。她卷起衣袖，开始淘米。

“反正，”她继续说，但刚才那快的语气已经不见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检，人们会说三四的。”

“他是一个朋友。一个哥们儿。我们之间没有那关系，”莱拉反驳说，但语气并不是非常定。“对我来说，他就像一个哥哥。”她补上一句掩饰的话。甚至在妈妈的脸上飘过一丝影、脸变得沉之前，莱拉就知自己犯错误了。

是的。妈妈说的没错。实际上她清楚得很。莱拉怀疑邻居就算不是大多数人、至少也有几个人已经在说她和塔里克的闲话了。莱拉看到过那些不怀好意的笑脸，也知邻居私下说他们是一对。例如，有一天，她和塔里克手拉手走在街上，遇到鞋匠拉希德和他那个穿着布卡的妻。和他们肩

重新接她的领地。莱拉没有阻拦她。这样才识相。妈妈兴奋起来跟她发怒的时候一样，最好不要去惹她。妈妈带着使不完的力气，起饭菜。她煮了面汤，加了芸豆、莳萝和，蒸了气腾腾的包，将它们浸在新鲜的酸中，然后再撒上薄荷叶。

“既然说了，我就再说一句吧，你罩应该跟我说啊。我都不知。你提都不提，这让我很失望。”妈妈觉到她有理了，于是继续说“反正，我想说的话跟我没关系，跟罩也没有关系。我想说的是你和塔里克的事情。你知的，他是男孩，那么他哪里会在乎什么名声啊？可是你呢？女孩的名声，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的名声，莱拉，是微妙的东西。就像抓在手里的八哥。你一松开手，它就飞走了。”

莱拉张开嘴，想说什么。妈妈说的也不是半理都没有。莱拉早知那些和塔里克在路上无拘无束地嬉闹的天真日已经一去不返了。因为现在有时候，当他们两个人一起现在人前的时候，她会有一以前没有的陌生觉。莱拉会意识到有人在看着他们，打量着他们，低声谈论着他们，这觉原来是没有的。如果不是因为现了一个最要命的事实，她连现在也不会有这觉：她已经上了塔里克。无助地，绝望地上了他。每当他在旁时，她脑里总是忍不住充满一些羞耻的念，总是想着他瘦长的和她自己的纠缠在一起。到了夜晚，躺在床上的她会想像他正在亲吻她的腹，想知他的嘴有多么柔，想知他的手摸着她的脖、脯、后背和更低的位是什么觉。每当这样想起他时，她心里会充满罪恶的觉，但小腹也会升起一丝特殊的，直到她觉到好像自己的脸庞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