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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王熙凤知命强英雄薛宝钗(2/5)

贾琏到那贾赦邢夫人跟前,休凤之事。贾赦醉生梦死,每日只拥着嫣红鬼混,无可无不可。邢夫人却:“狠该如此。他何尝真当过我一日媳妇?整日只围着那边太太转。那边快成了王家天下了!只是平儿扶了正,先要来听我的教诲,他的心再不许朝王家那边歪。”又:“那边宝玉娶了亲,说有当家媳妇了,你就该带着平儿并一窝人回这边来才是。只是那宝二爷的二,是那二太太的亲妹的闺女,若他当了家,那边就全是他们妹的天下了。因之少不得你跟平儿还要把住家的权柄,只别再像凤儿那么吃里扒外,多给大房这边争利提气才是!”贾琏因还要去跟贾政王夫人说休凤的事,邢夫人:“跟他们说不着!他们那宝玉若要休宝钗,会先来跟我商量吗?休完了,知会一声就是了!这么办,今日晚饭前我先去你住的地方,让那珍哥儿到了府里直接去你那里,婆婆在,族长在,你一纸休书先准备好,当面把他休了就是!再去跟二老爷二太太报告不迟。那凤儿休了后确也无可去,难让他卷包到那王腾家里去吗?让他跟平儿换个过,倒算给他留个立锥之地,显我们的厚。老实说,他在我前得个现世报,低眉顺低声下气的,也解解我多时的不忿!只是那平儿扶正,今日不过是个说法,何时摆几桌酒饭过个明路,兵荒的,容再商量吧。”



那贾珍到了荣府,却先去给贾政王夫人请安,讲贾琏要休王熙凤并将平儿扶正一事,只说王熙凤多年不能生育男嗣,且吴新登案牵他私放利贷的大弊,并不提那审官以藏匿甄家罪产讹诈银两事。王夫人听后大惊,不敢先说话,只看贾政。那贾政听到嗣话题时尚心平气和,及至听到违例取利且造成连环债务时,不禁将桌案一拍,厉声:“岂有此理!”王夫人便知大势已去,难以挽回。

想了一夜。我的主意,是让他跟平儿换个过。把平儿扶正,罚他充通房大丫。从今后他必须低声下气,看他还敢不敢胡作非为!”贾珍:“你父亲并那邢夫人倒罢了,二老爷也且不提,王夫人那里,说得过去么?还有王腾那边,王家我可不愿得罪,除非你各都说妥了,我只面当个中人,倒差不多。”又:“兄弟你说历练得也可以了,昨夜见那狗官,竟为堵他的嘴许下那大笔银!好在空无凭,一定赖掉的,他以后谅也不敢挑明索取。”贾琏:“我是想着我老那边已经萎了,叔叔如果再事,荣国府就全完了,也必得牵连到你们宁国府。”贾珍:“你那赤胆忠心,自当表扬。只是究竟谁会牵连到谁,还难说呢。”贾琏:“难就等着人家攀扯弹劾不成?”贾珍:“这话说得好。与其束手待擒,莫若举杯望月。”贾琏:“举杯望月?一醉方休?”贾珍笑:“你的还不够么?我也不跟你多说。只是你莫忘了太上皇,咱们家的荣华富贵,全是太上皇赐下的。日月天地,全赖太上皇恩德。总须对太上皇在‘忠’、‘义’两个字上问心无愧才好。”贾琏心领神会,称是。贾珍因:“你们那边接收甄家东西一事,是政老爷勇为义举,他既然作了,就必准备好应变方略。你何必了方寸。”贾琏:“我休那王熙凤决心已定。我这就去禀告父母叔婶。如方便,你晚饭前去帮我作主。”贾琏走后,贾珍将此事告诉尤氏,尤氏唬了一:“那凤儿如何受得此番羞辱?若自尽了可是你族长的责任!”贾珍:“只一的人儿,像那鸳鸯,才会轻易自尽,像凤儿那样几的,不到山穷尽,总要挣扎的,我谅他少不得忍气吞声且求苟活。”

那日下午,邢夫人先到贾琏院里,正房,凤儿和平儿过去请安,邢夫人正不看,只跟贾琏说些闲话,凤平儿在一旁站了半天,邢夫人方:“去那边候着吧。唤你们再来!”凤平儿去到那边屋,凤心知不妙,因悄悄跟平儿说:“你去把巧带远吧。”平儿:“我就带他到珠大那里玩玩吧。”凤:“太太让咱们两个都候着。你让丰儿带他去吧。”平儿要去西厢房吩咐丰儿,穿过正房,邢夫人问:“你去那里?”平儿:“去吩咐丰儿带巧去转转。”邢夫人便不言语。平儿吩咐完丰儿,赶回来。凤便握住他手说:“那巧儿,以后怕要靠你多多照顾了!”平儿忙:“这话从何说起?”凤、平儿皆隔窗望见,那丰儿牵着巧儿往院外走。彼时巧已经五六岁了,听说要带他去逛,自是喜,走着颠连步。凤望着那景象不禁落泪。忽听邢夫人厉声呼唤:“平儿!”平儿忙去低侍立。邢夫人:“这就是你们素日调教的规矩!如何不让那巧儿给我请安?”平儿忙赶去唤回巧、丰儿。那丰儿惶恐请安。那巧儿行完礼,便扑邢夫人怀中,甜甜的连叫。邢夫人少不得他的,说了声“乖”就挥手让丰儿带他去了,又掸自己衣服。

贾珍到了贾琏住,先给邢夫人请安。邢夫人:“你来得好。只是今天的事情,最好多个见证。”因命平儿:“你不用自己去,吩咐个人去,请珠大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平儿忙去唤人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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