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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王熙凤的夫红楼望月生活(2/2)

只能说是情上有些个暧昧罢了;她不仅严拒贾瑞的诱,而且设毒计将其凌辱终至死亡,从这样的重大情节上,我们可以看,在夫妻关系上,她对贾琏的忠实度,是超过对方对她的忠实度的。第二十一回明确代:“那个贾琏,只离了凤便要寻事”并不甘心“胡睡了”他对王熙凤的不忠,跟灯姑娘的那回,还可以用在不得不分席的情况下,耐不住饥渴而“打野”;但跟鲍二家的那回,则是偏在王熙凤大张旗鼓过生日的时候,就说明他不仅是旺盛,追逐肤滥,而且,也是对平日在王熙凤那格压抑下爆发的一次大反叛、大发。他公然跟姘妇抱怨:“我命里怎么就该犯了‘夜叉星’。”一场暴风雨般的大闹后,贾母面说合,公布了一条贵族社会里最开明的事宣言:“什么要的事!小孩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不过,细想一下,人类社会里,各个利益集团之间,各人之间“要的事”首先还得说是经济利益,以及经济利益的最现政治关系,各德规范的厘定都是首先尊重这个前提的,贵族如此,平民又何尝例外。例外的是超越一般关系的、纯的、诗化的恋,如贾宝玉和林黛玉,但他们原是天上的神仙(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一般俗众很难达到那样的境界。

贾琏和王熙凤的关系遭遇到的最严重的危机,是尤二现。这并不意味着婚姻危机,因为像贾府那样的家,男主三房四妾原是很正常的。王熙凤原以为,虽然因贾琏“搞”而大闹过,那夫妻相的格局应该还能长久维系,所以在贾母开玩笑说把鸳鸯“给琏儿放在屋里”时,她很轻松地说:“琏儿不,就只我和平儿这一对烧糊了的卷跟他混吧。”没曾想,贾琏因勾搭上了尤二,在偷娶之后,竟从关系上生发了真挚的情,贾琏从尤二那里受到了绝对不能从王熙凤上获得的温柔和顺,从此对王熙凤在事上也就一冷到底。王熙凤的遭遇比现在我们常说的“第三者足”更惨,因为贾赦偏又赏了贾琏一个秋桐,一刺未除,平添一刺,为了去这两刺,王熙凤先礼后兵,擒故纵,借刀杀人,还假装好人,虽然终于使他们的家结构复原,却永远失去了贾琏对她的情(如果有过的话)与(那是曾经相当酽的)。

关于王熙凤的命运结局,第五回里有“一从二令三人木”的暗示。有研究者指,这意味着她与贾琏的夫妻关系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贾琏对她言听计从,第二阶段则是反过来对她施以命令,第三阶段则是把她休了。可惜现在八十回以后曹雪芹究竟怎么写的我们无从看见,只从某些脂砚斋批语里得知,曹雪芹笔下有王熙凤沦落到被役扫雪等情节。

《红楼梦》里对贾琏王熙凤夫妻生活的描写,不避讳写,却又用笔巧妙,既提供了那

个时代一对标准贵族夫妻日常起居的栩栩如生的画卷,又透过他们关系的变化揭示了宗族间的利益与个人间的格冲突,而其中的某些内涵,更有超越时代的质,使当代中国人在理与理解夫妻两关系上,可以得到有益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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