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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的原型(2/2)

心武贤友:

《红楼梦》不能定位为一政治小说,但小说的写作背景,却是康、雍、乾三朝严酷的权力斗争,康熙生过三十五个儿,成活序齿了二十四个,他对第二公开地两次立为太,又两次废掉,公开立储失败,导致他秘密立储,有很多证据说明他最后选定的是第十四,不过他秘密立储的措施尚未完善,死亡突然来临,结果第四矫诏夺得皇位,是为雍正皇帝,雍正得到帝位后至少先后对五个兄弟行了迫害,并因此株连到与这些兄弟有关系的官僚,曹家即其中牺牲品之一。在那样的情势下,像曹家那样的官僚,尤其是包衣的官僚,真是不知该怎么应付那样多的王,你认定会继位的,比如都成了“千岁”谁知却会“坏了事”你素无来往,认为也无碍的,却会突然登上王位,找你的麻烦。这在《红楼梦》小说里有所折。小说里写到,贾府“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却突然那王府派来长史官,表面上是问宝玉索要伶人琪官(蒋玉菡),其实是在跟北静王斗法(宝玉腰上的大红汗巾本是北静王送给琪官的,忠顺王府“连这样机密的事都知了”而且很可能还知“别的事”;真正“窝藏”琪官的正是北静王),贾政的暴打宝玉“不肖”的诸多罪状里,让他这个官僚在皇族的权力斗争里被动卷,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心理恐慌,是最层的原由。脂砚斋的评语里有这样一条:“盖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威,故撰此闺阁帏之传。”“鹡鸰”与“棠棣”都是兄弟的意思,我以前总是从曹雪芹自己究竟有哪些兄弟,什么兄弟的遭遇让他“悲”什么兄弟让他因“施威”而不寒而栗,这样的思路上去探究,这个思路当然不能放弃,还有很大的探佚空间,但是,我现在到,这条批语也还可以从另外的思路上去考虑,那就是,曹雪芹目睹受了太多康熙朝遗留下的“兄弟阋墙”乃至互相残杀的皇家权力斗争,康熙的二十四个王有的“坏了事”让人悲叹,有的得势不让人令人心寒,由此他愤激地认为“女人是作的骨,男人是泥作的骨”他以这样的创作心理,来理笔下的文字“撰此闺阁帏之传”以自己鄙夷现实的男人政治,追求与青少女共享诗意生活的浪漫情怀。在《红楼梦》第十五回的描写里,北静王赠了宝玉一串“圣上亲赐”的鹡鸰香念珠,这念珠的名称显然有意在焉,而且到第十六回,他又写到宝玉将此香念珠转赠黛玉,黛玉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借人骂“圣上”为“臭男人”这样地“恶攻”如果不是有积郁,何至如此下笔!更可骇怪的是,在第十五回里还现了“藩镇余祯”的字样,我们都知雍正当了皇帝以后,不但把所有兄弟名字里本来都有的“胤”字一律改成了“允”字,更因为“贼心虚”把本来康熙皇帝所属意的十四王,他的同母兄弟胤祯,改名为允禵(他自己名胤禛,民间传说是他伙同步军统领隆科多把遗诏中的“祯”描改为了“禛”),此后人们书写有关皇族的文字时都尽量避免“祯”字,而曹雪芹却在这节文字里偏要“祯”字现,考曹雪芹父辈的情况,在康熙朝正是与四王胤禛素少来往(犹如小说中贾政与忠顺王府的关系),而与其几个政敌,包括十四王胤祯(在小说中以“义忠亲王老千岁”既影废太,也影这位与宝座失之臂的秘定储君)却过从甚密,这样的家史铭刻在心,即使曹雪芹下笔时为自己设置下了“不涉时世”的前提,究竟意难平,笔间还是逗漏了心底的憎。而后来胤祯的孙永忠看到《红楼梦》后,连写了三首诗,其中现“可恨同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的知己之叹,而永忠的一位叔辈弘旿在三首诗上眉批曰:“此三章诗极妙;第《红楼梦》非传世小说,余闻之久矣,而终不一见,恐其中有碍语也。”这就都不难理解了。

【附】周汝昌先生壬午九月十九日信

昨见津报又刊《北静王原型》一文,让孩代读可得知梗概,见你再接再厉锲而不舍喜甚。于是我又想起,不知写给你了没有(重复也无妨,可作为“调”看也),即:第五

听归智兄说今网站上关于红学讨论十分火,不知你亦尽知“形势”否?又及。

壬午九月十九

秋安!

盲友汝昌夜书

十八回的开一位老太妃薨逝,这才引发了以下这些回的故事(贾母、王夫人皆不在家,园中事故纷起)。这太妃即熙嫔,康熙的庶妃,陈氏女,胤禧的生母。她卒于乾隆二年开。这是拙著自十八回到五十四回乃“乾元”的说法,又一力证。天下哪有如此多的“巧合”所以书中特写荣府与静府的人在送灵时是住同院。这一笔重要极了!但我今又重提此,却是为了重申:由此也就有力地证实,你的解“三”是正确的。八十回写到“乾三”即中断(原稿为乾隆爪牙所销毁,炮制假笔用以讳避史实原委)。一百年的“新红学”到底作了些什么?殊耐人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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