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围巾从少气无力的罗兹的肩头一直披到后背,所说的话语显得比较中立,听上去更透出一股冷淡的口吻。
“电视节目不厌其烦地播放的,是被丢弃在高速公路上的十四岁少女的惨状。看了这个节目后,出门时,罗兹就说自己的情绪失去了平衡。当罗兹还是少女的时候,似乎也曾发生过可怕的事情。”
阿亮一直没有走近前来,当真木彦领着罗兹回去后,他就来到送走客人后正锁上大门的古义人身旁,夸耀般地说道:
“我,刚才把房门关了起来!”
这天夜晚上床后,古义人希望自己陷入痛苦的噩梦之中,在天亮以前不要醒来。然后,为了能做上一个还算不错的梦,便试图引导着潜意识。在一次对谈——与也曾是“年轻的日本之会”成员的诗人所作的对谈——中,古义人告诉对方,自己从事小说家的工作已达四十年之久,还说,自己无法处理的潜意识已经不复存在。可对方却只报以轻蔑的一笑…
总之,古义人想要主动尝试一下。早在孩童时代,在这块土地上曾体验过的那个让内心暖洋洋的固有梦境,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当然,这个答案预先就已经有了。在那个梦境中,古义从森林的高处飞下来,引领着古义人在山谷间游泳…
那不是在流淌于山谷间的河流里游泳,而是以古义为向导,在环绕着山谷的甕形空间里往来飞翔。古义一旦从森林里出来,双脚便绝对不沾地面。古义人最初飞起来时,为了修正方向,也为了使倾斜了的身体恢复平衡,当然需要不时蹬踏斜坡。
渐渐适应以后,古义人也能够安适、快乐地飞翔了。顺着斜坡滑行而下,然后就浮升在空中,顺畅且悠闲地飞将起来。那种安全的感觉是这样的:滑行时无论怎样自由自在地踏空,都不会像在地面行走时那样掉落在洼坑中…那是因为空中没有洼坑的缘故。长时间地、一刻不停地幸福地飞翔着。当察觉到黄昏降临时,古义业已飞往森林的高处。只有一个孩子飞翔在山谷的空间,周围则是不尽的寂寥。但是,因着那种晴和的充实感,从而感觉不到苦闷或是恐惧。
…梦境中的成年人、古义人在烟雨迷蒙的山谷间腾空而起,滑翔在甚至能够远望到奥濑的森林上空。空中没有洼坑,虽说身体本身具有重量,但那也只是作为稳定动作的铅坠而发挥作用。古义没在那里,吾良却好像在天上已经飞了百来年,从容地在身旁飞翔着,同时,一只手在用大昆虫模样的手机打电话。然而,突然间那个吾良失去速度、失去平衡、坠落下去、发出沉甸甸的声响。古义人睁开睡眼,感觉到蓦然转坏的梦境残余下的悸动…
还有另一个梦。从事务所的楼顶纵身跳下的吾良的遗体,被运回位于汤河原的家中后,放置了一段时间。“面部已经整理得很干净了,就请你看上一眼吧。”按照吾良电影中的女主演模样化了妆的梅子说道。“还是不看为好。”千却予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