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们会去一整天，”格丝说。

但胜利总是太短暂，郊游这事更凸显两个老师的区别。克莱丽夫人每件事都充满情，让人愉快；她年轻，自然优雅，是斯耐尔小班上学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一辆大的机车闲置在轨岔线上，是她安排孩们爬上去，观察它的驾驶室，是她找到公共厕所在哪里。关于火车最无聊乏味的事情，在她的讲解下也变得生动有趣；凶神恶煞的火车司机、扳工，只要她长发飘飘，两手在风衣袋里，充满自信地笑着朝他们走去，他们就变成了快活的东主。

“别烦我了，”约翰·杰拉德说。接着，他直接引用他爸爸的话，再合适不过：“再说，我们上学可不是去鬼混的，我是学校学习的。快儿，霍华德。”

约翰·杰拉德和霍华德·怀特放学后通常一起走回家。克莱丽夫人班上的两个孩——跟他们住同一条街的弗雷迪·泰勒和他的孪生妹妹格丝总是跟他们一起，虽然他们很想甩开他俩，但很少能得到。约翰和霍华德在双胞胎跑人群，追上他们之前，总是远远地跑到场那去了。“嘿，等等！”弗雷迪会大叫。“等等！”没多久，双胞胎就跟在他们边走了，唧唧喳喳，一模一样的格帆布书包晃着。

整个郊游中，斯耐尔小落在后面，不惹人注意。她瘦弱、愁眉不展，背对着风缩起肩，眯着四扫视，提防着有人掉队。她一度让克莱丽夫人等着，把自己班的学生叫到一边，宣布说如果他们学不会待在一起，以后便不再会有什么郊游。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到最后郊游结束时，全班为她羞愧不已，痛苦不堪。那天她有无数机会好好表现自己，而现在她的失败既让人可怜，又让人失望。这才最糟糕：她很可怜——他们甚至不想朝她望，不想看她暗淡笨的黑大衣、她的帽。他们只想上把她汽车，送回学校，不要再看见她。

霍华德心虚地咕哝着：“当然，只要我愿意，”但双胞胎显然切中要害。

“猜猜我们下个星期什么，”一个下午，弗雷迪尖声说。“我是说我们全班。猜一猜。来吧，猜猜吧。”

秋天的几个大节日让学校了一个特别季节。首先是万圣节，为了这个节日，好几堂术课都用来画南瓜灯和弓腰黑猫的彩笔画。恩节影响更大：有一两周孩们画火，画丰饶之角，画穿褐衣服的清教徒们系扣帽、手持喇叭状枪筒的火枪；音乐课上，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我们在一起》和《丽的国》。恩节才刚，圣诞节的漫长准备开始了：到是红绿两，为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大排练圣诞节颂歌。学校礼堂内环彩饰一天比一天多，圣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知他们在那儿什么吗？他们的是，在那里把所有开纽约的火车从蒸汽式车换成电力车。克莱丽夫人说我们准备去观看他们换车什么的。”

但弗雷迪不会为一个答案等太久。“我们要去郊游，”他说“去上通课。我们准备去哈蒙。你们知哈蒙吗？”

“克莱丽夫人说我们会有很多次郊游，”弗雷迪说。“接下来，我们还会去参观自然历史博馆，在纽约，还有其他一些地方。真糟糕，你们没在克莱丽夫人的班上。”

“当然，”霍华德·怀特说。“一个小镇。”

有一次，约翰-杰拉德对两个双胞胎明说了，说了很多，说他不喜跟女孩一起走路回家，现在他几乎想说一个女孩就够糟了，而两个他已无法忍受。他意味长地瞟了一霍华德·怀特，他们俩一路沉默地走着，决定对弗雷迪持不懈的“猜猜”不作回应。

保持沉默。“呃，不太坏，”他们会不自在地说，想换个话题。

“上学的时候？”格丝问。“你能在上学的时候去吗？”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霍华德·怀特问。“只要我愿意，我想哪天那儿就哪天去，骑我的自行车去。”这话有言过其实——他不允许骑车超直径二个街区的范围——不过听上去不错，特别是他还加上一句“我用不着克莱丽夫人带我去，”说到“克莱丽”几个字时，他还故意拿腔拿调，女里女气地说。

一两天后，传来消息，原来两个班计划一起去郊游；只不过斯耐尔小忘了她的学生。当她告诉他们这事时，心情颇好。“我觉得这次郊游将特别有意义，”她说“因为它会很有教育意义，同时这对我们大家来说又是一次游玩。”那天下午约翰·杰拉德和霍华德·怀特装作漫不经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双胞胎，其实心里偷偷地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