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安静不安静。我也不知怎么表达。”

“昨天还有一个疯用刀呢，”汤姆说。“还有一个挥舞着汽车天线。”

“不是撞车，也不是什么别的，”他说。“只是有个人在汤姆的院里吃南瓜。”

然后她跪下来，从藤上摘了一，开始啃起来。那个穿着T恤的老径直走到园边上，像动力耗尽的机人一样睁着呆立在那里。他着的小小的金丝边镜在晨光中发亮，克雷认为那是阅读时专用的镜。在克雷里，那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愚蠢的白痴，但以前曾经十分聪明。

那老正盯着乔治，看见他扔掉了一块南瓜，仔细看着剩下的，然后埋继续享受他的早餐。看上去乔治一都没有注意到这新来的两个人，更别说去攻击他们了。

“好像这个更安静，你是这个意思吗？”汤姆又看了一这个闯他家园的人。“我才不想走过去看看他是否正常呢！”

“你说过他们都自杀了，”她说，克雷也吃不准她这是在指责还是假模假样地批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吧，他想。

“你们看他旁边的那个小手推车，看那个。”

从园那敞开的后门又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

“——可是他用那个车当作工。我看他好像不是疯。”

“是的，但是…总觉得不太一样。”

“我并没有说一定是这样，”汤姆回答，听上去很无力。

“怎么了？”他们俩一起回答。

“哦，他是他们中的一员，对的，”克雷说。这时机修工乔治还坐在园里，两叉开，让克雷一下想起他妈妈曾经教他小便之前要先叉开双，自从昨天下午以来他就没有想起过。

“可在我听来你是相当肯定的。”她又向外看。克雷想，至少她还没有被外面的人吓坏。实际上他觉得她看上去相当镇静，穿着尺码偏大的睡衣，有像卓别林的那副样。“呃…你们？”

“他用车把南瓜给砸开，然后吃里面的东西，”丽丝说。“我想他就是手机疯中的一员——”

克雷已经看到了她所指的东西——全是吃剩下的南瓜、南瓜和南瓜籽。

前这个机修工也用牙齿，但就是不一样，并不是因为他用牙齿吃东西而不是咬人。可是，克雷也和丽丝一样，没法用准确的语言表达这微妙的不同。

她站在他们俩之间，手撑在槽边缘，踮起脚跟往外看。她的手臂贴着克雷的手臂，他能觉到她的肤还在散发一刚起床时特有的温。她看了好长时间，然后对汤姆说：

女的穿着一脏兮兮的灰便装，男的穿着慢跑短和T恤，前印着“灰力量”字样。便装女人本来还穿了件绿罩衫，现在已经破破烂烂地挂在上，了她那淡绿的文罩杯。那个老脚跛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要将手肘像两只翅膀一样伸展来，还要佝着背来保持平衡。他那骨瘦如柴的左上全是血，早已风凝固，左脚上的跑鞋也不见了，只剩下一只运动袜，满是灰尘和血渍，从脚踝那儿垂下。这老那略长的白发像巾一样搭在他空的脸上。那女人在扫视园和院的时候，不断地发一噪音，听上去像“咕！咕！”她看了一吃南瓜的乔治，似乎他一也不重要，大步走过他边朝剩下的黄瓜走去。

厨房里的三个人挤在一起，盯着窗外面，大气都不敢。

“哦，天哪！又来了两个，”丽丝说。

并不是件难事。汤姆借给她穿的睡衣袋上并没有任何标记，但都是蓝的，就像他前面所想象的。她穿着这睡衣，看上去漂亮极了。她赤着脚，睡的卷到了胫骨那里，刚睡醒，发糟糟的。尽她昨晚曾被噩梦惊醒，但她看上去比汤姆休息得还好。克雷愿意打赌：丽丝看上去肯定也比他自己气好。

克雷想他知丽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昨天所目睹的疯的攻击都是一盲目而冲动的行为，一饥不择见什么就扑上去的行为。当然他们也的确看到了持刀的商人和边跑边挥舞着汽车天线的壮小伙，可是他们也亲看到公园里那个男人用牙齿把狗耳朵给咬下来了，还有金发小仙也是用牙齿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