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汤姆说。“连一罐泪瓦斯都没有。”他看看自己的三明治然后放下了。当他抬看克雷的时候，他的双异常黯淡。他低声说着，好像在讨论什么秘密的事情。“你还记得那警察开枪打死那个疯之前说了些什么吗？”

“我们最好随机应变，”克雷说。“听着，我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你家里好像没有枪，是吧？”

“没有。她抱着那只鞋睡觉，就像…我也不知，抱着泰迪小熊。今晚如果睡个好觉，明天她就会好很多。”

他们所经过的一路上，波士顿正在被大火吞噬；烈酒商店被洗劫一空；人们为一铝桶啤酒打得破血。事情都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

克雷，微笑了一下。“只要像你所说的那样。你有没有把那只怪异的小鞋从她边拿开？”

变成糟糟的一片火海，我们周围没有变成焦黑的废墟，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克雷。喂，老兄，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这辈都不会忘记。

他想汤姆可能会跟他争论这个问题，可是汤姆没有。“今晚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熬夜值班？”

“这样吧，”克雷开了。“如果你能给我两条羊毯裹在上，我今天晚上就睡在你的门廊里。那里是封闭的，而且比街上还黑，也就是说我能看见别人过来而人家看不见我，尤其是，如果过来的是那些手机疯的话。他们是不会蹑手蹑脚偷袭的。”

“是的，他们不是那悄无声息就爬到你面前的那。那万一要是有人从房背后过来怎么办呢？后面不远就是林恩大街。”

“到地窖里躲着？”

克雷考虑了一会。藏地窖对于他来说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招了——像躲在掩里一样——可是这样一来，刚才假设的那群疯狂暴民会以为这幢房已经人去楼空，就不会在此逗留。躲在地窖里也比被杀死在厨房里好，克雷想，很有可能还会目睹丽丝惨遭的厄运。

克雷耸了耸肩，一言不发但意思很清楚，那就是他们不可能防范一切危险——哪怕是几方面的危险。

汤姆考虑了一下，问：“她爸爸怎么样了？”

“她说她爸爸很，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非常独立’。她说她最担心她爸爸的是晚饭问题，因为他不会饭。我从她话里听来的意思是她还不想知她父亲的状况如何。当然我们要密切关注她的想法，但我宁愿她和我们在一起。还有，我才不愿意向西走到什么工业化的城镇里去。”

“你一都不愿意往西边去。”

“那你觉得她会睡个好觉吗？”

“我知这和电影里不一样，”汤姆说“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枪支的大威力还有其不意…那砰的一声响，然后那东西…那东西从他的脑袋里…”

“很难，”汤姆说。“但是如果她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我会悄悄走她的房间陪着她过夜，如果这样能安抚她的话。你知我很安全不会伤害她，对吗？”

“是的。”克雷也知他不会伤害她，但他明白汤姆的意思。“明天天一亮我就往北面去探探情况，如果你和丽丝能跟我一起去更好。”

“是的，不愿意。”克雷承认。

“好吧，”汤姆咬了一三明治，再喂雷弗吃了一小片火。“但是三钟左右我可以来接你的班，如果她那时候没有惊醒的话，她应该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

这时候汤姆正看着他，让他仔细思考…可能汤姆已经有了主意。雷弗上了他的膝盖。汤姆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抚着猫的脊背。

克雷一直都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说：“我不知这么到底有多大用。如果一群疯狂的暴民拿着枪和火把冲到勒姆街上来了，我们又能什么呢？”

不至于那么严重，他很不安地想：你的假设有过了，就是这样。你在黑暗之中神经过于张了，事情不至于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