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里是洛机场啊。”克雷突然又发现自己说话困难，连思考都开始困难了。他脑里唯一还残留的就是一个半吊笑话：你有没有听说过，某族［填上你最喜的民族]恐怖分准备把机场都炸掉，以此来威胁国屈服于他们？

“不！”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不要这样啊！不要这样！上帝啊！求求你别这样了！”

声调震颤着的警报声响彻云霄。克雷觉得一是警车发的，另一则是消防车发的。他想这个城市的居民应该能分辨来，但他不住在这里，他住在缅因州的肯特塘，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待在家里远离这一切。

正当他们目睹黑烟冉冉升起的时候，一辆波士顿警方的无线电通讯车和一辆带挂梯的消防车在街对面的四季酒店门停了下来。克雷朝那边瞟了一，正好看到又一个楼自杀的人从楼一跃而下，后面还跟着下来一对。在克雷看来，后面那一对在坠落的过程中似乎还在争吵怒骂。

从北面传来了另外一声爆炸的响，像鬼在地狱里用机关枪疯狂扫。克雷又看着那个矮个男人，后者也神张地回仰望着他。空中弥漫的烟越来越多，尽还有微风徐徐，但那蔚蓝的天空几乎全被烟给污染了。

“他们又用飞机撞我们了，”矮个男人说。“那些狗杂们又用飞机来撞我们了。”

但这时从四楼还是五楼冒一个女人，像疯狂的杂耍演员一样翻下来，正好砸中一位向上张望的警员，两位同归于尽。

“为什么不去袭击汉考克大厦？或者普鲁登什中心？”

“天哪！我的天哪！不！”一个女人尖声惊叫着，断断续续地喊着。“哦！

矮个的肩膀一沉。“我不知。我只知我要离开这条街。”

波士顿两幢标志建筑。

他完全可以穿过路，和那帮年轻人聊聊…除非他拿不定主意到底现在还敢不敢穿过波伊斯顿大街。即使他过了路，他们在自己那里惨重伤亡情况还不明确的时候，会愿意到这里来看看这个昏迷的女孩儿吗？正当他在观望的时候，消防员们开始把挂梯装置重新放回车上，看上去他们似乎要赶往别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洛机场。

克雷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又有一队黑白混杂的青年人跟着第一队过来了。反正没必要用装女士的手机了（这样也好，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想那么）。

“那又如何？”矮个似乎咬牙切齿地问。

刚才在这一切怪异的事情发生之前，装女士在给她的朋友玛迪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刚了发，还有小仙的某个朋友打电话给她。黑发小仙一直在分享那个电话。接下来这三个人都疯了。

不！不要这样了！别这样了！“那楼自尽的第一个人砸在警车的尾，发和鲜血溅满整个车，后窗玻璃粉碎。另外两个则落到消防车上，这时着亮黄外的消防员们像传说中的异鸟一样四散开去。

你不会在想——在他们后的东面，一场迄今为止最大的爆炸发生了：震耳聋的像机关枪开火一样的爆炸声。克雷抬脚就跑，他和那穿斜纹呢外的矮个如困兽般互相对望了一，朝着中国城和波士顿的北角跑去。他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爆炸了，但一更大更黑的烟从建筑后面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了。

似乎又是为了印证他的观，六个年轻人快跑着掠过他们边。波士顿是一个年轻人的城市，克雷注意到了，这里到是校。这六个人，三男三女，手里并没有什么趁火打劫的战利品，至少，他们肯定没有谈笑。一边跑着，其中一个男青年掏手机贴近耳朵。

说话间城市的东北角又传来第三下地狱般的爆炸轰鸣，似乎在印证矮个刚才的观。

“噢！天哪！当心这个，”小胡男人压低了声音张地叫起来。他正盯着波伊斯顿大街的西边，那个方向是市中心，克雷刚从那边过来，那时候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和莎朗通电话。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开场白：好消息，亲的——不论我们之间最后如何，孩总得穿鞋吧。他在脑里回味这些轻松幽默的话——仿佛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