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规，有乔家的祖训，还有我们这些人，绝对错不了！”

当日乔家堡大摆接风宴，茂才、老先生、阎师傅及曹掌柜都被奉为上宾，这些人共同经历了一场患难，今日相聚，颇有苦尽甘来、共患难之慨。席间宾主皆，都喝多了。

不多会儿，明珠急急门：“小，二爷和孙先生都醉得一摊泥似的，孙先生在那里舞醉剑呢…”玉菡闻言，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急急往前院奔，一边埋怨：“这个孙先生，知他今儿刚回来，还让他喝那么多！”明珠掩嘴笑：“小，不是的，是二爷先把孙先生醉了，他们都说二爷海量呢！”

邱天骏看看他：“对了，乔致庸用一个二十八岁的人复字号的大掌柜，同业都去恭贺，你为什么没去？”“我…”崔鸣九有不好意思，邱天骏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他原本只是一个跑街的？”崔鸣九不语。邱天骏反问：“我用你当大掌柜的时候你多大？”崔鸣九：“东家提鸣九时鸣九三十八岁，在当时的大掌柜里算是年轻的。”邱天骏：“明白了就好。乔致庸提醒了我们，以后我们和乔致庸之间，不，是和山西的商家之间，要争的已经不是一桩桩生意了。”崔鸣九一惊，问：“那是什么？…‘是人才，”邱天骏沉声：“乔致庸虽然年轻，却知天下最大的事是罗网人才，使用人才，让人才变成为乔家效力的死士。你瞧吧，这个二十八岁的大掌柜，将来会为乔家累死的！”崔鸣九大为震惊，埋半晌后终于：“东家，我懂了。以后凡是人才，我将不惜一切网罗到达盛昌来。”

乔家早就接到了讯息，所以致庸还未到家，乔家堡里里外外已经张灯结彩。虽说乔家家规不让请戏班到家里唱堂会，但这次曹氏主，把戏台搭在村后河湾里，请了九岁红的戏，预备连唱三天。玉菡更是喜不自胜，每日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就盼着致庸回来。

他们赶到统楼库房的时候，致庸正躺在一条长凳上呼呼大睡。月光静静地照在他的脸上。他睡得很沉，嘴角还挂着一缕涎。长栓刚要上前叫醒他，玉菡赶摆摆手，心疼：“别吵醒他，让他睡吧，这一阵可累坏他了。”她吩咐明珠回房拿一条薄被，小心替致庸盖上，然后慢慢在致庸边坐下。明珠看看她，又看看致

致庸一行风风光光地回到了乔家堡。一门，他规矩先在祠堂中给祖宗上香、行礼，接着抱住致广的牌位好一阵恸哭：“…包复字号转危为安了，大哥，你可以闭了…”曹氏在祠堂门外听着，也伏在张妈怀中大哭起来。玉菡则痴情地望着祠堂中的致庸，悄悄地抹泪，几乎难以自持。

玉菡皱着眉四看，独独没有发现致庸，心中一急，拉过半醉的长栓问：“二爷呢？”长栓四下一望，也着急起来，陪着玉菡找了好一阵，前院以及内外书房都没有发现致庸。明珠小声嘀咕：“天哪，会不会是刘黑七…”玉菡心中一惊，差不多要落下泪来，长栓则被吓醒了。突然，长栓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二爷可能在那里…”

在众人的掌声中、在鞭炮与鼓乐声中，致庸与茂才一行终于启程。不料到了包城外，有一帮商家闻讯赶来相送，如邱天骏、焦百川等，把酒相送，执手依依，又是一阵闹。半天后，致庸他们才真正上了路。回来的路上，邱天骏在车中对崔鸣九：“我们过几日也回去吧。乔致庸来的时间不长，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脆利落地给这里立了规矩，十年八年内，没有谁还能改得了这个规矩。”崔鸣九：“可是…祁县那么小的地方…”邱天骏：“你错了。晋商里没一个乔致庸，包就是大地方，祁县是小地方；祁县了乔致庸，包就成了小地方，祁县就成了大地方！”崔鸣九心中未必月艮气，但也不敢说什么。

前院中月光遍地，踉踉跄跄的茂才舞醉剑，中胡地：“君不见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哈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旁边的一帮爷们都醉得不成样，却连连喝好。阎镖师哈哈笑着，也踉跄地舞起一把长刀来。他是练家，自然舞得好看十倍，周围轰然叫好起来。

玉菡自致庸门，一直没什么机会与他亲近，见着夜渐，前院仍旧毫无散席的迹象，不禁着急起来。明珠在一边看着，打趣起她来：“小，您上法兰西的香整个乔家大院都闻到了，怎么姑爷的鼻那么不灵光啊？”玉菡忍不住啐：“你这个死丫，只知打趣主，还不赶去前院看看是怎么回事！”明珠一听这话，咯咯笑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