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崔鸣九又来禀：“东家，复字号各店今天悄悄抬了粱市价！”邱天骏一愣：“看透了吗？他们是真收还是虚张声势？”崔鸣九想了一下：“我的觉是真收。”邱天骏不再说话，挥手让他下去。

2

邱天骏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疑虑大起，不过他依旧兵不动。在他里，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所以实在是小儿科。但当崔鸣九领着一个在复字号作内线的小伙计陶鸣站在他面前，并向他一五一十地汇报时，他终于有些动摇了：“你再说一遍，朝廷要发兵攻打准噶尔？”陶鸣：“对，乔东家昨天喝醉了酒，亲跟顾大掌柜讲的。他还说，半风声也不能透去！”邱天骏沉思起来，看陶鸣一，对崔鸣九：“带这孩去，多赏银！”崔鸣九应声离去，过了一会又来，见邱天骏站立沉思，神情异常严峻。崔鸣九有张：“东家，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他就不是假想囤积粱，而是真想！”邱天骏久久沉思不语。崔鸣九继续：“乔致庸知，如果他暗地里广收粱，一定会让我们达盛昌起疑，不如当着全包的相与，大张旗鼓地说来，反倒会让我们觉得他是在给达盛昌下，不去理他。这样，他就能顺顺当当地收梁了！”邱天骏又站了许久，突然大笑：“假的！”崔鸣九然变。邱天骏回，脸沉：“有件事你不知，陆大可借给乔致庸银并不是没有条件，为了借到这笔银，乔致庸把乔家的全十七生意押给了陆家！”崔鸣九越发吃惊了：“东家，这事当真？乔致庸可是陆大可的女婿呀！”邱天骏冷冷一笑：“这就是你不知人了！只有这样，他才是陆大可！现在我问你，他们之间既然有这个易，今天乔致庸最想要的是什么？”崔鸣九想一想：“把囤积的粱卖去，收回本银，还陆大可的银，保住乔家的生意。”邱天骏：“对！可现在他只有粱，而今天全包能拿大笔银买他的粱的人，除了我们达盛昌，还会有谁？”崔鸣九有明白过来。邱天骏哼一声：“我不会上钩。我早就说过，乔致庸来到包，一定会接着梁霸盘，只是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给我来了这一招！”崔鸣九跷起大拇指：“东家明，我们不理他！”邱天骏摇摇：“不，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怎能不理？我先抻抻他，看他一个孩，有多的城府。抻他一阵于，让他自脚。”

崔鸣九想了想，突然又犹豫：“东家，我已经仔细着人查探过了，朝廷要发兵攻打准噶尔的消息，最初确是从北京传过来的，是东街泰富商号的东家从北京分号带回的消息。？邱天骏心中一震，沉半晌后果断：“派可靠机灵的伙计连夜去北京探消息！快快！”崔鸣九赶去了。

不致庸那一日在醉风酒楼表演得如何，但接连几日，复盛公内没有一位相与过来清账。乔家和达盛昌鹿死谁手，包的商家都不敢妄测，市面上开始弥漫着一厚的坐山观虎斗的气氛。同时，一个消息开始不胫而走，那就是朝廷要发兵攻打准噶尔。

酒楼前，长栓一边车，一边对茂才说：“老先儿，你看二爷今天真喝多了。啥话都说去了！”茂才也一副醉态：“啊，我也喝多了。你呢？”长栓生气地看他一。瑞却微微一笑。长栓顿时不兴了，：“你小又笑什么？”瑞显然有怕他：“谁笑了？…你还不让我笑了？”长栓冲他举起拳，瑞急忙两步躲到茂才背后：“别别，我怕你了还不成？”刚好致庸过来，带着醉意：“你们俩又闹什么？”长栓不语，瑞却：“没有。我们俩好的！”让致庸和茂才有吃惊。

不料到了下午，邱天骏突然吩咐崔鸣九亲自去北京打探消息。崔鸣九闻言有慌，：“东家，您的意思是…乔致庸的消息也有可能是真的？”邱天骏：“如果事情是真的，乔家在包成了这个粱霸盘，朝廷一发兵，乔致庸就会垄断大军的料，接着就有可能垄断大军的粮草，那他的生意就大了！”崔鸣九的脑门开始汗。邱天骏继续：“还不止这些。如果让他们成了这笔生意，朝廷日后就会只记住乔家而不是我们达盛昌，以后再有大宗的粮草买卖，兵就会只找乔家！这兵荒的年，谁家都不成正经生意，要是再让乔家垄断了这些大宗买卖，我们达盛昌就完了！”崔鸣九忙问：“东家，事情真有这么严重？”邱天骏看看他，显然是压住火气，沉声：“事情本来没有这么严重。都是让你们闹的，上次力劝我一举吞并乔家，没吞下不说，

的话我还是不信，看在我们喝酒痛快的分上，你得告诉我真的。”致庸哈哈大笑，言又止，悄声：“焦东家，我年轻，什么事也瞒不了您老，咱们改日再会。”焦百川自觉心中有谱了，忍不住：“别改日了，现在就给我透一风吧！”致庸已经转过去送别的商家。焦百川只得怏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