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走廊外的小雪飘来，有几片雪落在脸上，程慕白拂去，柔声问她冷不冷，云不悔摇，她看着天上不断盛放的烟，忍不住说“小白，这是十几年来，我过得最快乐的除夕。”

“自然，我不仅要陪你过今后每一个除夕，除了我，还有我们的女，一直到我们白发苍苍，好不好？”程慕白哄着她，纵容她微妙而乐的情绪。

冰月和荆南在雪中奔跑玩闹，灵溪和灵心也加阵营，天很冷，可人的心是快活的，气氛是闹的，一年之中最闹的日，可以随便玩闹。

他们一定都要说话算话，执之手，与偕老，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许多人都渴望这样的誓言，又害怕这样的誓言，怕自己中途毁诺。

“真的！”

“小白，你说过，今后要陪我过每一个除夕，可要说话算话。”云不悔说，她怕承诺，也怕天长地久，更怕幸福，她什么都不信，可她愿意相信程慕白。

她轻轻一笑，骤然听到爆竹和烟的声音，程慕白拿过一件貂大氅让云不悔披着，两人一起来，时到了。各院都放了爆竹，王妃院那边放起烟火，绚烂丽。荆南和冰月拖着爆竹挂在院里的梅树上，正玩闹着，争着要爆竹，荆南要，冰月也要，两人争不过便要拳脚见功夫。

“不悔，从你现后，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你上，和你斗智，琢磨你的心思都嫌不够，岂能再装下旁人。”程慕白笑说。

别人伤害她一分，她还一分，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还十分，这样的，这样的柔，让他知，自己捧着一块瑰宝，一辈都要呵护着，别伤了这颗玲珑的心。

云不悔重重。

里，地拥着他的妻，云不悔似乎觉得尤为不够，又添了一句“不拿聘礼也没关系，我倒贴都可以。”

“在啊。”云不悔说，眉目都是笑“我收在最妥帖的地方，我还想着若是能遇上他，我要还给他。没想到…”

这是他的妻啊。

“那红包还在吗？”

没想到是她丈夫给她的。

正如程慕白所说，他要陪她过今后每一个除夕。

他总忍不住向全世界宣布，瞧，这就是我的妻。

他唏嘘着伸手“重新遇上了，是不是该还了？”

“对！”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酸味，竹林的事让她耿耿于怀，理智告诉她，她要信任程慕白，可她总是会冒一怀疑，那晚究竟怎么一回事。

其实，只要两人有心，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天荒地老。

“吃味儿了？”

程慕白一笑，地了她的，你真是怎么说都有理啊。云不悔想起一事，这样的气氛下，她是不该问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小白，你一直以为那天的人是表，你是不是对表…”

“我不！”云不悔扬起下“这是丈夫给妻的见面礼，没收回去的理。”

他扑哧一声笑了，云不悔啊，云不悔，你真是一个可人儿，谁能得你的心，真是上辈修来的福气。她并非善男信女，却有一颗赤的心，她有玲珑的心思，有圆的事手段，可她却有一颗净的心。

若是程慕白对楼嫣然有情，那便说得过去，再加上楼嫣然写信告诉他，如愿寺弹琴的人是她，程慕白总会更有想法，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下聘要娶的女是楼嫣然，而非她呢？

这样的念让她心里很不舒坦。

云不悔哭笑不得，程慕白也莞尔，最终是两人一起了爆竹，爆竹声声送来新年，漫天烟绚烂，云不悔牵着他的手，暗自许愿，她每年都要和程慕白一起听这样的爆竹声，赏这盛世的烟。

他心中涌起一骄傲，男人有一名漂亮的妻，总是十分自豪的，可他的骄傲并非她的丽，而是她的全，由内而外，哪怕是微笑也让他觉得自豪。

云不悔忐忑不安“真的？”

程慕白无声拥了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

她大笑着，程慕白心情也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