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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早点回家吧,现在社会治安不好,你这样在外面乱撞,容易出事呢,当心人家叫了烂仔来报复你!"尤奇说:"你告诉秦大川吧,这家伙明显带了诈骗性质,应该查处。"
谭晶说:"这种小事,******不管的,多少大案要案都办不过来呢。不过向工商反映一下倒是可以的。你快回吧,我给工商
打电话。""好吧。"
尤奇挂了电话,站在树阴里,闷闷地还不太想走,嘴唇的疼痛让他心里不平衡。
他望着街面的巷子。就这样让人弄伤了,真是心有不甘。忽然,他看见一辆三轮车从巷子里匆匆驶出来,骑车的正是那个推他致伤的男子,车厢里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接着姓高的也骑着一辆旧单车慌慌张张地出来了,衣架上绑着一个大蛇皮袋,像是行李之类。
尤奇明白他们是在逃离现场转移据点,他们的惊恐之色令他异常兴奋。尤奇冲他们挥手,大声呼叫:
"有本事的就别跑啊!"
那两个人跑得更快了,好像跑得快才是本事。
畅卫卫毕竟未脱天真,装腔作势了一段时间,就洗尽铅
华,本相尽露,老尤长老尤短地叫得亲切,也愿意虚心地向尤奇请教一些编辑和写作方面的知识。她把几乎所有稿件的处理权都交给了尤哿j而自己乐得清闲,常于上班时间拉着小林去逛商场。隔壁就是珠海有名的免税商场,五花八门的舶来品琳琅满目,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这一来杨卫卫的做派倒类似了内地的机关领导,具体事是不做的,行动是相对自由的,规章制度是对别人而言的。
这样一来尤奇就有了相对宽松的环境,但他还是觉得累——闲得累,一天到晚打不起精神。因为即使所有编辑任务都交给他,也是没有什么工作量的。三个月才出一本薄薄的杂志,太闲了,闲得日子似有以往的两倍长。老聊天,也没那么多聊的呵,上厕所嘛一天也只要那么几回。就只好看书,要不就发呆,或者伏在桌上打个盹。尤奇做梦也想不到,在特区也有这种清闲得让骨头生锈的工作。发呆和打盹之余,他常懵懵懂懂不知身在何处,又有了那种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悬空感。但是时间还是那么匀速前进着,不知不觉就快过春节了。酒店、商场、窗台、街头,到处摆满了硕果累累的盆栽金橘,因橘在广东话里谐音吉字,所以它成了赠送亲友的最好礼物,也是最常见的人工景致。
益浓厚的节气氛令尤奇内心愈觉孤独。深更半夜,望着窗外那块陌生的天空,想着乡下的亲人,回顾自己不长不短的漂泊经历,禁不住就湿了眼角。
这日尤奇到邮局给母亲寄了800元钱,回到家中一一准确地说是别人的家中。忽然想,不知刘媚把摄制组拉起来了没有,电视脚本还需不需要他修改,就拨了刘媚家的电话号码。但电话里说:"对不起,您所呼叫的号码已改号。"尤奇心里一动,该不是刘媚故意躲着他才改的号吧?从九洲港坐飞艇去深圳蛇口,一个小时就到,很方便的,也许该去一趟刘媚家。可是假若她真的想躲你,找上门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何况,他也不想再看到她那张冷艳韵脸,尤其不想再享受她的鼻音。
可是尤奇还是关心着《北部湾大潮》的命运,因为它还和他的经济利益相关。于是他又拨了南珠冯总的手机:"冯总,你好呵!"
"是尤作家呀,在哪呢?"
"我在珠海呢,"尤奇说,"您知道,《北部湾大潮》开拍了吗?"
"刘媚没跟你说?"
"她我跟她联系不上呢。"尤奇说。
"联系不上?哎呀还没见开拍呢,情况到底怎样,我也说不清楚。我说过,你这个同学,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