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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情智勇:孟子(2/3)

虽然如此,这烈慷慨的心应该由一哲学加以保障,以免受人生的环境所摧残,因为人生是严酷的。烈的心是不足应付环境的,情必须和智与勇结合起来,我觉得智与勇是同样的东西,因为勇是了解人生之后的产;一个完全了解人生的人是始终勇敢的。无论如何,智如果不能生勇,便无价值。智制止了我们的愚蠢的野心,把我们由这个世界的时髦的骗(humbug)——无论是思想上的骗或人生的骗——中解放来,使我们得到勇气。

据我自己的人生观察讲起来,佛教徒这个对人生的骗的分类是不完全的;人生的大骗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名、利和权。国有一个名词可以把

可是人生是严酷的,一个烈的、慷慨的、多情的天的人也许会轻易被比较聪明的同伴所欺骗。那些生慷慨的人常常因为他们的慷慨而错了事,常常因为对付仇敌太过宽大,对朋友太过信任,而错了事。慷慨的人有时会到幻灭而跑回家去,写一首悲苦的诗。中国有许多诗人和学者就是这样的,例如喝茶大家张岱,为帮亲友的忙,很慷慨地把家产完,可是结果却吃了他自己最亲密的亲戚朋友的亏;他为了这次的遭遇所写的十二首诗,是我所曾读过的最辛酸悲苦的诗。可是我疑心他到死还是那么慷慨大量的;甚至在他很穷困的时候(有许多次是差不多要饿死了的),也是如此;我相信这些悲哀的情绪不久便烟消雾散,而他还是十分快活的。

r”),把人家排挤在一边,而自己爬到最的地方去;世界产生了一个意志刚,心志定的人,至于情——他所称为愚笨的理想主义或多情的东西——其最后的一些灰烬也已经渐渐在他的怀中熄灭了。这人我是看不起的。心无情的人在世界上真是太多了。如果国家要实行消灭不适于生存者的生机能的话,这政策施行起来,第一步应该先对付那些无觉的人,艺术观念陈腐的人,心如铁石的人,残酷的成功者,意志决的无情者,以及一切失掉生之嬉乐的人,把他们的生机能消灭——而不必先把疯狂者和肺痨病人的生机能消灭。因为在我看来,一个有情有情的人也许会许多愚蠢和鲁莽的事情,可是一个无情无情的人却是一个笑话和一幅讽刺画了。他和都德(Daudet)的莎复(Sappho)比较起来,倒是一条虫,一架机,一架自动机,尘世上的一个污啦。有许多女所过的生活比成功的商人更崇。如果莎复犯罪,那有什么可怪呢?因为她虽然犯罪,她同时也是有心的;对于那些会表示的人,我们是应该给予很大的宽恕的。无论如何,她由一个冷酷的商业环境里走来的时候,是比我们周遭许多百万富翁更有青烈的心情的。崇拜曼丽玛黛玲(MaryMagAda-lene)是对的。情和情免不了会使我们错事,因而得到应得的刑罚,然而有许多宽容的母亲因为纵容女,常常让她们的战胜她们的判断,可是我们觉得她们到老年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她们和家人曾过着幸福的生活,比许多苛刻严峻的人所过的家生活更幸福。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七十八岁的老妇人对他说:“回顾我过去七十八年的生活,我每想到我错事的时候,还是觉得快乐的;可是当我想到我蠢事的时候,我甚至到今天还是不能饶恕自己。”

在我们这个尘世里,骗真是多得很,可是中国佛教徒已经把许许多多的小骗用两个大骗归纳起来;这两个大骗就是名和利。据说乾隆皇帝游江南的时候,有一次在山上眺望景,看见许多帆船在中国海上驶行,往来如织。他便问他的大臣那几百只帆船上的人在什么,他的大臣答,他只看见两只船,一只叫“名”一只叫“利”许多有修养的人士能够避免利的诱惑,可是只有最伟大的人才能够避免名的诱惑。有一次,一个僧人和他的弟在谈论这两俗虑的源时说:“绝利易,绝名心难。隐士僧人仍冀得名。彼等乐与大众谈经说法,而不愿隐小庵,如我辈与弟作日常谈。”那个弟:“若吾师者,诚可谓世上唯一绝名心之人矣。”师傅微笑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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