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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在期盼公路的一个人的墨脱子里(2/2)

老乡向我谈到当时县长的反应时显得很激动:县长足足盯着他看了几分钟,然后站起来走上前问,你是不是那位姓陈的复员老兵?绵老乡一个劲地,激动得说不话来。县长走上前,伸手接过一个双胞胎女儿忙问,这是你的?他。县长摸着军帽的男孩又问,这也是你的?他又。县长大笑起来,连说你这副样跟我们门族人一模一样啊,真是认不你了。

他叫大娃儿去把他妈和小弟弟叫来。县长一惊,怎么外面还有,快叫来。

县长的办公室其实也是一排木楼屋,县长那朱红的办公桌上,重重叠叠地堆了一大堆文件。绵老乡走县长办公室时,县长正专心看一份红文件。

他真的很兴,将封存在心底的理想和激情重新抖了来,这激情随着对墨脱未来描述的话语在县府堂的上空去,他的心情舒畅极了。

看着绵老乡这四个孩对县长说,墨脱地区的小孩很多,不能满山跑,今后公路修通后,我们县府旁边可以修一个儿童乐园,让我们墨脱的门族小孩也能在儿童乐园里坐坐碰碰车,玩玩空飞船。

县长抱着小孩在屋中走来走去,喃喃自语,变化太大了,太大了。

县长是一位情人,留他们全家在县府堂吃饭,并一再询问这几年的生活情况,一再提到如果他生活有什么困难就提来,县府会尽力帮助他的。绵老乡很激县政府对他的关心。但他明白,墨脱地区的门族人生活都如此,土地里有粮,能将粮变成每天喝的酒、吃的饭就行了。也许小孩多生活起来很困难,但小孩是自己生的小孩,能怪谁?在这里,哪家没有五六个小孩。

这些话语像火炭一般,灼得绵老乡浑。又激动起来,他连连说路修通了一切都能办到。“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人定胜天嘛。”他很快联想起在队学到的这句话。

此产生了联想。事不宜迟,他决心去县府看看,找找县长和县,和这些年关心过自己、向自己介绍墨脱发展宏图的县领导们谈谈,顺便把老婆娃儿全带去看看县府的大铁门是怎么修的。

那天清晨,全家起了个早,早饭后全家大小神神地走在通往墨脱县府的小上。这还是第一次全家大小一起远门,老婆牵着刚会走路的小儿,绵老乡左右开弓,一手抱一个双胞胎女儿,大娃儿军帽走在最前面。

老乡喊了一声“县长”县长抬起看了一怀抱双胞胎的他,又垂下帘继续看红文件。

山还是那座山,坡还是那坡,今天走在路上的觉就是不一样。从老村落发走到墨脱县府,全家老小得走半小时。每走上一个新的坡梁,他都告诉老婆说,这里要修一个电影院;看见另一个坡他又说,那边可以修个茶馆。当然,他那勤劳善良老婆并不在乎搞懂茶馆和电影院是怎么回事,只要男人兴,她也会跟着兴的。

看来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他招呼全家了小铁门后,对那些说,他是县长的朋友。

军帽的大娃儿悄声溜了办公室,抱着父亲的瘦好奇地看着正发呆的父亲。县长的目光看到军帽的大娃儿时一下愣住了:这是一真正的军帽,怎么会在这个小孩上呢?

当绵老乡斜靠着,把所有这些令他难忘的回忆告诉我时,他那不太大的睛里溢满了兴奋。他说,那段时间他走在土坡上觉人在飘浮,不过他心里很明白,这次一定要注意,不能再要娃娃了。

这时,从县府走几个衣着比较讲究的人,可能是县府的。他们看见大铁门边坐着的这一家人觉得奇怪,忙问怎么回事。当他们得知这一家人找县长时,更是奇怪,又追问找县长啥?

县府照样只开着小铁门,军帽的大娃儿一把抓住小铁门猴秋千般地疯起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没有人,就让娃儿兴个够吧。他蹲在大铁门外,盯着怀中两个同时世的女儿神:“墨脱修一个托儿所就好了。”

全家大小从坡下来,沿来路返回。远天的火烧云正渐渐隐去,还有一抹亮光从云层豁,正好照在老木屋的屋

另一位县过来了,就是当年带着他去老木屋喝酒唱歌的那位。县风采依旧,几乎就没有什么变化。但绵老乡的变化却让县吃惊不小。摆谈的话题从老木屋的叙旧一直伸展到公路修通墨脱,再延伸到今后墨脱的发展繁荣与昌盛。话题还是几年前的老话题,对墨脱的前景,大家仍雄心不减地描绘着未来。

老乡不敢相信前的现实,正专心看红文件的人就是八年前拍着自己肩情绪激昂地谈县城发展远景的县长,县长比以前更瘦了,发也变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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