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节

九

报社记者们之间竞争其实也相当激烈，上稿数量与质量直接与其收入挂勾，能找到爆炸xing的独家新闻是每一个小记者梦想。报社有个长相cu犷的摄影记者，人称老王。其有一段时间专门跟踪武汉的私屠作坊，偷拍下注水niurou的生产与分销全过程，此稿一经发chu，全城轰动，市领导在报纸上进行了批示，结果工商、公安、质检bu门等组成联合调查组进行全城注水niurou的清理。《江城早报》也进行了独家全程追踪报dao，那几天报纸都比平时多发行了几万份，刘总编大会小会都表扬他。老王也自我gan觉跟一个人wu似的，niu气冲天得很。我们社会新闻bu的钱主任对我提chu委宛的批评，因为从红桃A事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好稿子上了。

我郁闷了很久，找一个借口过江去找我的那些朋友们喝酒。李鸣和肖水生一见我就打趣说，咋的了，我们的大记者好象是遇到烦心事了。我说，你们一个警察，一个是黑社会老大，能不能帮找一些新闻线索，搞一些猛料撒。肖水生ma上说，什么黑社会老大，我肖水生是正当生意人。我讥讽地看着他，这个以前的小鱼贩子如今浑shen上下无一不是名牌，hua钱跟向长江中倒水似的，谁不知dao他是一个混混呢？时任中华路派chu所的李鸣皱着眉tou说，水生，咱们是多年的朋友，莫怪我不提醒你，你真的要注意一点，不然迟早还是会chu事的。肖水生看着我说，你看看，明知dao有人民警察在座，非要说我是混黑社会的，你这不是在破坏我们兄弟gan情吗。

已经当了2年警察的李鸣看起来已经远不是当初那个maotou小伙子，脸上虽然长了许多青chun痘，但仍然英气bi1人。我gan觉到我们三人在一起时气氛很是尴尬，虽然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都是当年的粮dao街中学五虎，但岁月liu转，长大后的我们都有着自己不为人所知的痛与伤，是否长大就意味着我们之间就有了隔阂呢？我们老大高启死后，在我们之前仿佛少了一zhong凝聚力，唯有嘻嘻哈哈油touhua脑的曾继来在我们中间时我们的气氛才有些轻松，只是这一次曾继来有事去外地chu差了，估计还在继续他的寻找王婷之旅。

我还注意到，只要李鸣在场，肖水生就表现chu不那么张扬，甚至有些讨好ba结的意思。这是因为他们一个是混混一个却是警察，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吗？

我见气氛有些不对，忙说这次是我请客，我他妈的从汉口专门跑到武昌来请你们两个家伙，都别板着个脸啊，来喝酒。我举杯，他们也就都举杯。

几杯酒下去，我说，偌大的城市，我们能成为朋友实在是不容易，你们说说还把我当你们的朋友吗？我们还是以前的那个“粮dao街中学五虎”吗。

肖水生说当然，当然是，我们的粮dao街五虎可不是说说而已的。然后一口干完一杯酒。李鸣终于也louchu了笑脸，说，当然，我们是朋友，包括曾继来也是，只是这小子今天没来，要来了我非guan醉他不可。我红着脸大声说，来，为当年的五虎再干一杯。我们又干了，个个yan睛发光。我想，少年时代的gan觉才是我们心中最温暖的风景。

李鸣放下酒杯后对着肖水生说，今天边峰难得与我们在一起喝一次酒，他是一个文化人，不比我们都是cu人。他说着又停了一下，仿佛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我明白，他一定有话要说了。

果然他又说，水生，你是我的朋友，这一点谁也没法改变，我知dao你的一些事，我尊重你的人生选择，但是chu于一个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有些事不zuochu格了——我不是说我穿了这一shen制服在说官话啊！肖水生忙点tou说，我知dao，我明白，你请说。

李鸣就又说：你现在zuo的那些打人、垄断市场这zhong事不归我guan，我也不想多说，我只想问你，这事跟我姐夫ma建刚有什么关系没有？

肖水生说，怎么会跟ma所长有关系呢？他几次都抓了我的人，我都jiao了不了罚款的，我本来是想通过你跟他说说的，可是我又怕你为难，也怕他为难。

李鸣一声断喝：“你他妈的少扯dan，不跟说实话是不是？为什么ma建刚突然有钱要买房子了？他凭什么有那么多钱？”

肖水生结结baba地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李鸣说，我警告你，你自己干什么也就算了，犯了法自然会有人来guan你，可你别害我姐夫，也别害我姐姐撒！

肖水生也火了，一拍桌子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