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节

二十一

小时候，母亲任红霞找来一本三字经让我背，依稀还记得什么“人之初，xing本善，习相近，xing相远”那时候总是对书本、对老师都无比迷信，但是年岁愈长，才发现可以相信的东西越来越少。比如有一次我在派chu所办事，看到警察抓嫖娼的，那些嫖客通通站在一排，其中有一个居然喊我的名字，我认真一看居然是我初中的数学老师安清华，他正乞求地看着我。一个跟我相熟的警察问我这个人你认识么。我突然gan到无比恶心，我说这是我以前的老师，警察笑说哦，要不少罚几钱你给领chu去算了。我当场掏了2000元罚款，带chu安清华。他chu来后一劲地对我千恩万谢，说什么你是我教的学生中最有chu息的一个，还ting讲义气的还能记得老师。

我哈哈大笑，一直笑chu了yan泪，拍着他的肩膀说，是啊，gan谢你当年对我的教育之恩。城市用红尘万丈织就千重yu网，人如飞虫颠簸其中，没有谁能破网而chu，没有谁能独善其shen，就连归元寺的香火也都沾染世俗尘埃。“人之初，xing本善”如今只能用来哄哄幼稚园的小朋友们，年月稍长最怕他们也是不信的了，读大学要好好读书，zuo一个混混吃喝嫖博却都能无师自通，这说明什么？

张华的赌场从来不固定在某一个地方，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真是什么心思都想到，但主要还是在与武昌区与江夏区城乡接合的地方，找一chu1隐蔽而僻静之所，主要路口布上望风的钉子，陌生的人与车一靠近，望风的就会在黑暗中突然tiaochu来对你盘问不休。而如果你真是警察的人，赌场的人早会得到消息而鸟兽散了。我和胡东风跟着一个张华的手下开车前往，一路无事，在路口转弯时，胡东风指着黑暗中一个燃烧的烟tou示意我那就是一个钉子。

赌场设在一个hu农家中，车子到时，司机将车的大灯闪了几下，想必是暗号，果然黑暗中chu来几个打手，示意我们下车。然后车子就熄灭灯光悄悄地开走了，这几个打手都是张华的手下，原本都认识胡东风，一个打招呼说胡一刀来了。胡东风点一tou，问场子大不大。打手们不zuo声，警惕的看着我。胡东风说日你妈的看过pi，快开门，这是我们老大水生哥。

那个打手哦一声，讨好地向我点tou说，原来是水生哥，请进。在门了敲了几下，院门悄然而开，进去才发现这hu农家有一个ju大的院落，院落寂然无声，只有2个打手默默地和胡东风打一下招呼，一个打手示意我们跟着他走。胡东风低声骂cao2，藏得这么jin，搞得像一个chu1女似的。

我们进门再穿过堂屋再空过后门，才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一个院子，院子的右手栽着许多树，而左边一排平房，隐隐透chu人声，看来就是了场子所在了。

我进去，一gunong1烈地烟味险些将我们冲倒，偌大一间房中竟然满是人，照场子的人叫张刚，是张华的堂弟，他看到我来有些惊讶，但是仍然是一付笑脸相迎，说没想到水生哥也来光临我们这个小场子。胡东风说，少tao近乎，张华呢。

张刚说华哥不在，这儿我负责，想玩什么请便。

胡东风说当然是玩骰子刺激，径直向中间围着的一堆走去，我们挤进去，中间一张台子是由两张大八仙桌拼起来的，一个jing1瘦的男人正在摇骰子，我环yan一扫发现有些是我认识的，但是更多的血红着yan的却并不认识，胡东风后来介绍说，这其中私营老板占多数，但是也有一些贪污的公务员，而且女赌客竟然也占了相当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