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诉苦地将经营状况对他说了，他哈哈大笑说这有何难，很好解决的，不过你得请我吃饭。

启拦着我说，生别这样，张华现在也跟陆盛明合伙生意呢。

启嘿嘿地笑着说，我这不就带来了么，今天就在你这儿消费不是。陆盛明说我，什么消费，今天算我的，不，以后你们来都算我的，算瞧得起我这个老叔，也不打听一下我陆盛明跟肖老虎是什么关系。他把脯拍得山响，显得十分豪。这让我动不已，没想到死鬼肖老虎总算留给我一些人脉资源。

我奇怪地看着他们去，等了很长时间，启才又神焕发地回来了。我十分奇怪。启说，怎么样，这办法可以吧？我再帮你认识几个老板，你还怕他妈的挣不到钱？

我疑惑地看着他说，你的是什么烟？不要告诉我你是毒啊！启啊了一声，狗，我会碰那玩意儿？

陆盛明满不在乎地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到的，绝没二话，我跟你们还分他妈的什么彼此。启说了我的困难，陆盛明稍一停顿立刻说，没问题，以后我店内的鱼生就包了，跟谁不是，咱们当然是要照顾自家兄弟了。

这家酒楼只是中等档次，但看来生意不错。老板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汉，长得很是壮实，脖上挂一条硕大的黄金链，手腕上文着一条龙，五大三，目光凶狠，一望即知是老江湖。启让我喊他陆老板，看起来陆老板与他非常熟。启介绍我时说，这是生，他爸就是当年的肖老虎。陆老板啊一声说原来是故人之，真是稀客。

但我发现启却酒量大减，神也不佳，一直在哈欠连天的。启对陆老板说，盛哥给我一支烟，让我提提神。我摸上的红塔山丢给启，这不是烟么？陆老板突然警惕地看着我，然后哈哈大笑，说你这烟不够劲，然后拍拍启的肩膀，一起去了。

此人叫陆盛明，其父亲是原武汉军区的，他本人原本也是武昌城中一混混，是与我父亲肖老虎同时代的人。我想起读书的时候与和尚打架，还是他最终面给摆平的。他如今是价百万的老板，而我父亲肖老虎却早已死掉了。陆老板说老虎哥的儿就是我的侄，老弟你应该早介绍给我认识啊。

启说那好，生最近在产生意，正好想让你帮一下忙。

我冷冷地笑着说，张华，谁他妈跟你是兄弟，你走错门了吧。

他笑着踢我一脚说，肖老板最近生意如何撒，发了财可别忘了兄弟们。

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来了一个我最不想见的人，他笑嘻嘻地说，肖生，真是你啊，咱们兄弟好久不见吧。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咱们兄弟喝一杯。

那时候我只想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尽在歪嘴的手下们拿我的鱼的时候我会心痛，在他们收取"治安理费"的时候会红，但我仍然幻想我的生意会好起来，能挣到钱。可惜，我的生意一直不好，基本于亏本边缘。这时的武泰闸市场已经开始整走下坡路，一是因为政府在城市的周边又新建了许多市场，二是武泰闸市场因为理混，许多商贩开始酝酿搬走。店铺中常常半天没有一个人来，许多鱼又不能长期喂养在塑料池中，虽然有氧气泵不断充氧，但鱼仍然一条条地跟着死去，死掉的鱼是不值钱的，就算不死，喂养的时间长了，鱼会长瘦，货100斤，卖去时可能只有90斤。祝娟常写信过来问我生意好不好，她还可笑地寄给我几本关于营销之类的书。

晚上我去找启，一段时间没见，启憔悴了不少，脸蜡黄。我惊讶地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嘿嘿一笑，摸一把自己仍然俊朗的脸说没事，都是他妈的酒过度惹的祸。我哈哈大笑，提醒他是刮骨钢刀，王婷再也要悠着。

我动得差掉泪，真没想到生意这么快就谈成了。我频频向他敬酒，他问起肖老虎现在何方，我告诉他肖老虎已经死在牢中了。他又是一声唏嘘说，想当年我跟你爸纵横武昌城，谁不怕咱们啊！唉，是人非啊！我这当叔的对不起你们母两人。我更是动。

我说，吃饭算个，只要我的生意能好起来，怎样都行。他带我去阅场的一家酒楼，他说这家酒楼的老板跟我是哥们儿，等会儿我喊他过来陪我们喝几杯就是，以后你多请我几次，我就多带你认识几个酒楼的老板。我恍然大悟，这走大客的方式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因为不认识人，多半人家不会接受。

较偏，而我毕竟还是新手，开业后生意并不好。或许是建刚打过招呼的原因，歪嘴他们并不常来烦我，但是偶尔提几条鱼走还是有的，而且我仍然得照常"治安理费"，这是歪嘴及他背后的人每个月必须有的收。1996年前后，香港了一叫《古惑仔》的电影，十分细致地讲到了黑帮的生存状态，因此成为了刚刚开悟的武汉混混们的教科书。据说街的老大徐军就专门组织手下的兄弟们集中学习，从这一就可以看他的帮派是一个学习型的帮派。他也是最早把团伙公司化运作的老大之一，这也为他多年后全而退打下了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