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站住看了我半天，然后才接过，她掰开又递给我一半，我们相对而笑，我们和好了。我说你明天再喊我上学好不好，你不喊，我都迟到好几次了。王婷为难地说我妈不让我喊你了。我说为什么啊。王婷说我妈不想让你爸妈她们再吵架了。我说这跟他们吵架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有事没事都会吵的。王婷说你爸喜我妈，你妈不兴。

此事后，我与王婷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往，她也不再喊我去上学，这让我很失落了一阵，她每天放学也不再等我，总是一个人走在前面，我想找王婷和好，但是又不知如何说。一个星期后我才找到机会，那天我们一起值日，要扫地，我积极地活，等校园都没一个人时我才跟她一起回家，这次她没有故意躲我，我从书包中摸一个桔来，递给她说这个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在我七、八岁时，每天早上我们都可听到长江对面武汉关的钟声悠悠传来，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总在楼下喊："曾继来，太晒了，快上学去了。"我打开门，总会看到王婷灿烂的笑脸，她总穿着很净很漂亮的衣裳，发上扎着一双展翅飞的蝴蝶结，我答应一声像一个小跟虫一样跟在她的后面。在巷的时候我们会喊上肖生，有时启也会跟我们一起。王婷走在我们中间总是笑得很开心的样，格格的笑声脆响似乎还带着清晨的气。我很喜这笑声。

后来巷内有人说我爸与赵萍可能有一，以我看来曾建国以一个六级钳工的份还想沾一腥，实在是不可能的。据说赵萍是一个上海教授的女儿，她与王婷的爸爸是在下乡时认识的，但是她的丈夫也就是王婷的爸爸后来去了香港找他爸爸或者什么别的地方一直没有回来，她们就与王婷的一起住在胭脂路一个老式样房里，后来政府将那房收回去了，就给了他们这样一一居室作为换。王婷的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婆，常对别人说赵萍的坏话，他认为这个儿媳十分的不孝顺。因此她们之间很少，有什么话都是通过王婷转达的。其实她们命运都差不多，自己的丈夫都不知所踪了。许多年后，王婷的命运也神秘消失在这座城市中，我几乎走遍全国寻找她，但是没有任何消息，我十分的伤，因为所有的人都知王婷是我的初恋。

曾建国一把将我拎起，怒斥我小王八骂什么呢，看老不收拾你。幸好周红梅适时杀，一把抢过我对曾建国说个没用的东西，看到破鞋脚都迈不动吧了。曾建国脸红脖地说你他妈说什么话，小心老收拾你。但是周红梅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概，着她的大说，你来啊，你今天就来打死老娘，然后好娶一个破鞋回家啊。曾建国扬起手，但是没有打下去，因为他看到赵萍正一脸惨白地怔怔站着。

天鹅"的话十分正确。

我说我也喜你妈，我还喜你。王婷愣了一下，然后小脸在夕的余辉中染得通红。王婷说这样吧，我每天喊启去上学，你听到了也下来，咱们一起上学怎么样。她说得很诚恳，但我不很兴地说随便你吧。

王婷大我3个月，她也总是学启迫我喊她，可是我从来不喊，除非她给我糖吃的时候，我每次把糖一中时就立翻脸说："臭王婷，臭王婷。"王婷就会说我是白狼，满院追着打我，院中有一个块泥的乒乓球台，我们就围着台转，一般情况下她本就追不上我，但也有例外，我有一次倒了，被她在地上，她压住我，打我，问我投不投降，我说男汉大丈夫决不投降，她就使劲地打，我挣扎的时候，她的手打到我脸上，我鼻一酸居然泪，我大怒说我日你妈，我日你的臭B。王婷更生气了，一掌打在我脸上，我哇哇地哭得更响了，启在楼上拍着手大笑说羞羞不要脸，曾继来连女生都打不过。

其实，赵萍人很好，她每天都能带回来很多好看又好吃的糖果，所以我喜以找王婷一起作业的名义去她家玩。后来我发现启也喜。赵萍一概微笑着迎，她说我们婷婷笨，作业不会你们就多帮她。她还喜给候补街巷的孩们看手相，并一一预知他们的将来，但是她的预测都不准。比如她说肖生会成为一个警察，结果呢，肖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混混，还预见我会将来会发财，但我直到现在仍然靠借钱度日。还说启将来会成一个大老板，但是启却是一个短命鬼，不到25岁就挂了。所以永远不要对一个孩说他将来会怎样，关于人生谁他妈的能给一个标准答案呢？

启很快就显示他非同一般的号召力，他的边总是围着一帮人，启太会

五

曾建国则喜以找我回家吃饭的名义来她家，每次都少有礼貌地与赵萍说话，而且曾建国同志还脸红，这让周红梅很不舒服，周红梅会在楼上扯着嗓喊曾火车你这个没脑的到底吃不吃饭，再不回，老娘拿去喂狗了。曾建国会不耐烦地说来了，来了，烦死了。赵萍则微笑着不发一言，其实一切她尽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