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样吧，咱们这边暂时休会。石校长，你帮我腾个地儿，我跟这几位同志详细谈谈。”

两下僵持起来，离大的几个校领导面面相觑，无计可施。见状，区长裂嘴一笑，自顾自掏烟盒，拍一支烟，自己起来，沉声：

“区先生，我们都是中文系的学生家长，”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士站了来“我们想向你们省教委的同志检举，离溪大学在招生中存在徇私舞弊的重大问题！”

石坤淡淡一笑，就着旁另一位副校长的打火机，燃诸葛递的烟，连连几，埋下，翻看手边的资料。整个会议室烟雾弥漫，分后勤的女副校长呛得不行，赶快开窗。

他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几个陌生男女在与保安的推推禳攘中奋力挤了来。为首的中年妇女突保安的重重包围，跌跌撞撞扑向前来，尖嘎地叫着：

“有这事？”区长回过，扫视了一会场中离溪大学的主要领导们。

“石校长，”沈德忽然说“有件事，我得提醒提醒你。”

“区长，您看，是不是请咱们行政办公室的同志负责先接待一下？”沈德忙。

“石校长，我打断您一下，”诸葛突然来，正“石校长提到的科研经费，我是早就有些想法，说来，让区长帮忙斟酌斟酌，诸位也一起合计合计――我有个朋友，是一家大型科研所科研经费的负责人，有一次我和他谈到这个问题，他向我透了很多内作模式。简而言之，知识分太较真儿，如果真要取得跨越式的发展，首先要让我们的教师树立起市场意识，掌握信息、广开渠，培养起灵活的应变能力，要以跑项目、拉广告、卖产品的劲争取科研经费。比方说，人家某某科研单位有个上千万的科研立项，你光老老实实填申请表还不行，请负责人吃吃饭也不够，怎么着？项目一千万是不是？你大方儿，返还人家五百万不就结了？好歹轻轻松松回五百万，名利双收。再不成，给他六百万、七百万也行，只要不是空手而归。白拣的票，总比没有的，是不是？”

“真他妈！”诸葛一跃而起，指着保安骂“都是一群吃屎的！怎么不拦住？！”保安闻言，动了真格的，下死力胡把那些人往外拉扯。

“抱歉，我知石校长对国产土烟没什么兴趣。”

“别墅？是不是太过了？”分财务的副校长小声质疑“咱们沈书记还住着人单位的房，诸校长不过三室两厅，就是石校长您，也才80来个平米的建筑面积…”他的无知激怒了石坤，石坤险的拍案而起。

“鄙人姓区，在省教委工作，这几位都是省教委的同志。”区长站起，踱到门，逐一打量那几个闯会议室的人。

“我们要见教委的领导！我们有重要问题要反映！”

“…作为离溪大学这一层次的校，我们的学科专业现状落后于别的校，特别是科研，这是离大最薄弱的环节之一。仅就去年一年为例，离大教师在心期刊发表的文章不到三十篇，从校外获取的科研经费更是少得可怜…”

“等等，”区长慢条斯理地说“有什么话，让他们说吧。”

“上我的办公室，行不？”石坤。区长说行。石坤就起领着区长和评估组的几名成员以及学生家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为他们泡了茶，代行政办公室的一名小伙在门外候着，这才返回会议室。

“人才是什么？”他尽量冷静地说“用通俗一儿的形容，人才是离大的命！在人才引上，我们绝对不能再度滞后于其它校…”

会议室里喧喧嚷嚷，隔着厚实的玻璃门都听得见嘤嘤嗡嗡的议论声。石坤一门，刹那间，鸦雀无声。诸葛站起，摸烟盒，四面散烟，到石坤，他谦恭地递过一支，很江湖地抱拳一笑：

“诸校长的意见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他不得不友善地评价，而后继续说下去“在科研问题上，引层次人才至关重要。有了人才，科研经费就不在话下了。我查了离大过去制定的关于人才引的文件，在当时，这些文件是适宜的。但情况在变化，我建议，针对目前激烈的人才战，我们应该急台新的引措施，不拘地域，面向海内外，面向社会各界，招贤纳才。假如有博士生导师、国务院津贴专家愿意调到离大，我们完全可以开百万年薪、别墅、专车的优厚条件…”

抱在前，淡漠地注视着他。

“不行，我们不跟你们谈，你们官官相卫，都是一群黑乌鸦！”那几个家长不依不饶“再说了，要是给你们打听到我们的孩是谁，将来还不得给孩小鞋穿？”

石坤看了看区长严肃的表情，对保安了个制止的手势。保安犹疑，看着诸葛，诸葛也挥了挥手，于是保安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

诸葛振振有辞地传授秘籍，没想到他的话居然引来一片愉快的应和。区长笑得很响亮，边笑边，你这话，说哪儿就撂哪儿了，这可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区长的话又惹起一阵笑声。石坤哭笑不得，拧起眉，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