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思成灰（2）

离溪三小位于闹市区，前任市长特意在校园周边规划了一条林荫路，车辆禁行，只zuo人行dao。符远志泊了车，步行过去，掏chushen份证，在门房zuo了登记。进入校门，迎面是一座蔚为壮观的pen泉，昼夜不歇。水泉中央伫立着那个著名的撒niao小男孩，水liu沿着雕塑的touding蜿蜒而下，撒niao的的动作已被忽略不计。尽guan如此，符远志对这尊雕像还是颇有微词，所幸符信是男孩子，若是女孩儿，shen为父亲，符远志早就义愤填膺找校方理论去了。白纸似的纯洁的小丫tou们每日进chu校门都瞻仰一遍男xing小便的动作，不给教邪门了才怪。

周六的校园静mei无声，就像一张风光明信片。符远志转来转去，在学校的礼堂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孩子正参加一chu彩排，符远志不便打扰，就在后排找个座位坐下。他向shen边一位抱着daoju的老师打听，得知这些孩子是学校开办的素质mei校表演班的成员，为元旦晚会排练了童话剧《雪白与玫瑰红》。这是演chu前最后的、也是最正式的一次彩排。

宽大的幕布徐徐拉开，现chu十分bi1真的布景，有树木，有蘑菇，有野hua。正中坐着一位穿黑衣服的女孩子，弯腰zuo针线活，yan镜夸张地架在鼻梁上，两位披着长长的淡黄se卷发的女孩子围坐在她shen畔。一个稚气的画外音解说dao：

（从前有一个贫穷的寡妇，她孤零零地住在一间小草屋里，小草屋前面有一座hua园，里面长着两棵小玫瑰树，一棵开白hua，一棵开红hua。寡妇有两个孩子，同两棵小玫瑰树一样，一个叫雪白，一个叫玫瑰红。她们非常虔诚、善良，热爱劳动，不知疲倦，是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的两个好孩子。只是雪白比玫瑰红沉静些，温和些。玫瑰红高兴地在草地上和田野里蹦tiao，采hua草，捉蝴蝶，雪白却只坐在家里和母亲一起，帮助母亲zuo家事，如果没有事zuo，就读书给母亲听。两个孩子非常相爱，她们一起chu去的时候，总是手挽着手。）

解说暂停，穿白se纱裙的小女孩子这时站起shen来，天真地张大yan睛说：“我们不要分开。”穿着淡红裙子的小女孩子回答说“我们一生永远不分开。”埋tou编织的黑衣母亲加上一句话：“一个人有什么东西，也应该分给另一个人。”

扮母亲的小女生故作老成，一本正经的样子，清脆玲珑的嗓音却chu卖了她，惹得底下观看的老师都笑了起来。符远志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他喜huan这些粉装玉琢的孩子。她们dai了卷卷的假睫mao，穿着漂亮的小羊pi靴子，好像橱窗里的洋娃娃，着了魔法，一个接一个地活了起来。

（…一天晚上，她们这样亲热地坐在一起，有人敲门，好象要进来。母亲说，）

“玫瑰红，赶快去开门，可能是一个旅行的人，要想寄宿。”

（玫瑰红就去把门打开，她想，一定是一个穷人。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只熊。熊把fei大的黑tou伸到门里来。玫瑰红大声叫喊，转shen就跑；小羊咪咪地叫，小鸽扑扑地飞起来，雪白躲到母亲的床后面。但是熊说起话来。）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快冻死了，只要在你们这里取暖。”

母亲说：“你这可怜的熊，躺到火旁边吧，但是要小心，不要烧着你的pi。”又喊：“雪白，玫瑰红，chu来，熊不会伤害你们的，它很老实。”

（两个孩子就走chu来，小羊和小鸽也慢慢地到跟前来，它们都不怕熊了。熊又说话了。）

“孩子们，给我把pi上的雪拍下来吧。”

（她们去拿扫帚，把熊的pi扫干净，熊躺在火旁边，呼噜呼噜地哼，非常高兴、舒服。没有多久，大家就熟悉了，她们就同那位笨熊放肆起来。她们用手扯熊的mao，把她们的脚放到熊的背上，把它推来推去，或者拿一gen榛树枝，向它luan打，如果熊哼哼，她们就笑。但是熊高兴让她们这样办，只是她们作弄得太厉害的时候，熊就要喊叫。）

“让我活着吧，孩子们，雪白，玫瑰红，你们要把向你们求婚的人打死了。”

听到这里，符远志皱了皱眉。他对儿子的教育是很严格的，从不会给儿子讲那些公主王子无聊晦yin的故事，也不允许老婆讲。在儿子面前，他要求老婆衣冠整齐，他们夫妻相敬如宾，绝不当着儿子的面有亲热的举动。他的宝贝儿子纯得像一滴清澈的水。

…

“雪白和玫瑰红，等一等，我要同你们一起走。”

（她们听到它的声音，就不动了。熊走到她们跟前，变成了一